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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是大年三十了。
虽然天色依旧不好,但是整个冷月国内还是洋溢起一片节日的气氛,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开始准备过年了。
丞相府虽然近日来发生了很多事,但是过年毕竟不能马虎,在木鸢儿的吩咐下,管家早就命令下人们忙活起来,不仅将丞相府都收拾了一遍,而且还将能换的都换掉了,以取新年新意境的意思。
几天之前,下人们已经开始忙活着准备过年得东西,整个丞相府内已经一片热腾。
经过几天的修养,如意身上的伤也好了很多,一直吵着要起来一起准备过年得东西,硬生生被木鸢儿给拦下了,只好每天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
“二姑娘真的把大姑娘打了?还是当着那么多丫鬟的面打的?”吃着莫离给她端过来的糕点,如意听到这里的时候猛然瞪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王妈妈嗔怪的笑了笑,“你这丫头还不相信,平时二姑娘对你什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这次二姑娘见你被大姑娘打成那样,整个人都变的像冰一样,不仅打了那一群丫鬟,而且还亲自打了大姑娘。”
“你都不知道,大姑娘那张引以为豪的脸,被二姑娘打的好久都不敢见人。”木鸢儿因为有事被管家请去,现在只有她们三个人在房内,一向少言寡语的莫离难得参与进来。
如意圆圆的眼圈儿立刻就红了,声音有些哽咽,“二姑娘也真是的,我只是一个丫鬟,皮糙肉厚的,被大姑娘打了也就打了。大姑娘很快就是沐南王妃了,二姑娘又何必为了我得罪大姑娘?”
“唉,二姑娘平时看起来挺冷,但是真的把咱们当成了亲人。那天莫离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二姑娘的眼神还很可怕呢!”王妈妈也跟着擦了一把眼泪。
莫离却有些深思游离,直到如意叫她,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淡淡笑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姑娘这样的主子呢!”
“那是,像二姑娘这样的主子,整个冷月国内就挑不出来第二个,这一辈子伺候二姑娘,我就是死也值了!”如意骄傲的挺了挺胸,像是莫离在夸赞她一般。
王妈妈笑着啐了如意一口,“你小小年纪,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莫离本身不太擅长说话,更不擅长开玩笑,见如意和王妈妈关系融洽,她眸底闪过一丝异彩,也跟着低低笑了起来。
如意正闲的无聊,便支着脑袋好奇的问莫离,“莫离,我听说翠玉阁闹鬼那件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一直是你跟在二姑娘身边,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莫离,你还是说说吧,要不然如意会被憋死的。”王妈妈慈爱的看了如意一眼,又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夫人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不会是那次被吓成那样的吧?”
整个屋子内燃烧着木炭,王妈妈和莫离都围在如意的周围,气氛显得亲昵而温馨,让一向冷然的莫离都感觉到了温暖。
莫离笑了笑,“二姑娘那次在相爷门外听到夫人和相爷的对话,但是模糊不清,不能确定林姨娘到底是不是夫人害死的,只是隐隐约约听相爷提到了那幅画……”
“我知道,那幅画是在存库发现的,当时那张方士说上面有什么藏兰子,相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而且对夫人的态度也立刻跟着变了。可是,藏兰子跟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王妈妈也被她们的对话吸引了,竟然忘记了手中正在打的络子。
莫离接着说道:“当时二姑娘也在奇怪这件事,我便给二姑娘出了主意。要是林姨娘的死真的跟夫人有关的话,她肯定会心虚,所以我便几日都潜伏在翠玉阁,等有人过来的时候,我就展示轻功飘过。几次下来,翠玉阁很快就传出闹鬼的传闻,夫人当然也会知道的。”
“等这件事造足势之后,二姑娘又有意无意在早膳的时候提起她这几日一直梦到林姨娘,还提出要去翠玉阁上香祈祷。夫人这时候虽然还半信半疑,但是已经开始害怕了。”
“等整个丞相府内都相信林姨娘的鬼魂回来的时候,二姑娘便吩咐我在翠玉阁雪地上写了血字,那血字是夫人的闺名。相爷赶来之后看到,必定会派人将夫人请来的。”
“等夫人来了之后,二姑娘便唤来了寒鸦盘旋在空中,然后一只接一只朝夫人身上冲过去,而且还派丫鬟在翠玉阁后面隐隐传来哭声。夫人本来就心虚,听到这哭声之后,已经彻底崩溃了,自己就承认了她想要杀害林姨娘。”
听到这里,如意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就算二姑娘会唤来寒鸦,那寒鸦毕竟只是畜生,又怎么会认得夫人,而且还朝夫人冲过去?”
“那次早膳之后,二姑娘故意提出要送夫人,她在搀扶夫人的时候,已经在夫人身上抹上了一种有特殊气味的香料,那香料就算是洗澡也不会一时半刻洗掉的。寒鸦本身就对那种味道敏感,而现场只有夫人一个人身上有,所以当然会冲着夫人过去了。”莫离耐心的解释道。
如意一脸恍然大悟,却很快又皱着眉头问道:“可是,那寒鸦为什么在飞到半空中的时候会变成火焰?”
“那更好办,二姑娘在这群寒鸦栖息的地方放上了磷粉,每当有寒鸦朝夫人飞过来的时候,我便偷偷将早就藏起来的火折子朝寒鸦身上扔去。那磷粉极易着火,遇到火折子当然会变成火焰!”说到这里,莫离长长舒了一口气。
如意和王妈妈已经听的彻底呆住了。
她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看起来诡异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经过莫离这么一解释,竟然变的这么简单。
“听说夫人现在已经有些神智不正常了,是真的吗?”呆了一阵之后,王妈妈终于开口问道。
莫离点了点头,“夫人原本心里就有鬼,而且加上前一段身子不好,相爷这一次也彻底恼透了她,几番打击之下,她又病又害怕,所以神智就渐渐变的不清楚了!”
如意却恨恨说道:“活该,夫人本来就心狠手辣,二姑娘都差点被她害死,没想到林姨娘也是她害死的,这就是报应!”
莫离却皱着眉头说,“虽然她好像跟林姨娘的死有关系,但是二姑娘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阿弥托福,就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林姨娘那么好的一个人,要是想要害她,天理都不容的。”王妈妈念了一声佛,浑浊眼中全是不忍。
如意点了点头说道:“夫人和大姑娘做了很多坏事,要是有报应的话,她们也应该遭到报应了!”
她的话刚说完,就传来木鸢儿淡淡的声音,“你这丫头,身子刚刚好一点就开始闲不住了。要不然的话,你现在帮管家去搬东西可好?”
如意吐了吐舌头,看着一身淡蓝色衣裙的木鸢儿走了进来,赶紧朝软被内缩了缩,飞快的冲王妈妈和莫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不要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
“二姑娘,搬什么东西?过年的东西应该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如意可爱的模样逗的莫离淡淡一笑,站起身将木鸢儿让进屋内,帮着她将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
将披风递给莫离之后,木鸢儿懒懒倚在座椅上,唇边掀起一阵嘲弄,“很快就是过年了,沐南王爷当然要给未来的沐南王妃送来一大堆东西,管家正在收拾呢!”
“二王爷也真够张扬的,一直往丞相府送东西,摆明了就是给大姑娘撑腰。”冷冷哼了一声,如意不屑的说道。
自从南君敖准了南慕风和木萝儿的婚事以来,南慕风就时不时会送来一大堆礼物,而且每次都大张旗鼓要让整个丞相府知道,似乎生怕别人忘记木萝儿会是未来的沐南王妃似的。
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木萝儿倒也没有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但是却也收敛很多。
倒是丞相府的下人们还不敢怠慢,毕竟木萝儿是未来的沐南王妃,也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他们谁有胆子敢得罪!
莫离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给木鸢儿端来一杯热茶,又安安静静开始做自己的事。
这也是木鸢儿最满意的地方,她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她绝对不会多说多做!
如意还想唠叨什么,却见管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请示,“二姑娘,在二王爷给大姑娘送来礼物不久,四王爷、六王爷和八皇子都给二姑娘您送来了礼物。礼物实在有些多,小的得请你去过目看看”
如意立刻张嘴结舌,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只好乖乖闭了嘴,小心翼翼看了看木鸢儿。
“送礼物的人呢?”微微皱了皱眉,木鸢儿眸底划过一丝疲惫和无奈。
“回二姑娘,那些将礼物送过来的人只说了是特意送给二姑娘的礼物,万请二姑娘收好,然后就回去了。”管家态度依旧恭敬。
木萝儿是未来的沐南王妃,南慕风就算送礼物过来,也不能再引起管家的惊诧。
可是,这三位皇子竟然都像是商量好的,齐齐都送来了一大堆礼物给木鸢儿,他不过粗略看了一下礼单,立刻就被礼单上的东西给唬了一跳,赶紧来请示木鸢儿了。
要是他看在南慕风的面子上不敢得罪木萝儿的话,管家现在就得把木鸢儿赶紧供起来,以免出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