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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探寻的眼光全数投向门口,人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傻傻的笑着。
“你们俩寻个借口住进屠冀寨,扮演两夫妻的角色,至于要如何住下,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人生要好好照顾曼霏知道了吗?”煦歌微微正色道。
“你们真的要这样做吗?或许还会有其他办法……”苏风烨有些不放心,屠冀寨虽只是个小山寨,但曼霏和人生两个不会武功的人进去,安全实在有些令人担忧。
曼霏拿起床上的亵衣,走到苏风烨和花花面前跪下道:“若我和月华出了什么意外,那雅韵和茉沁,拜托你们……”
花花吸吸鼻子,将曼霏拉了起来。“不会的,你们一定不许有事,雅韵和茉沁还等着你们的解药呢。”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谁都不能预测未来,有时候,一个道别或许就是一世。但绝不能让泪水滑出眼眶,一定要笑着承诺再见。
一定要再见。
乐湖大街上,一对夫妻颤颤巍巍的走着,似乎好些日子没吃东西了一般,却不乞讨,往城外走去。熟悉的山路,却早已物是人非。
“曼霏小姐……”人生见曼霏一路都未曾开口,率先开口道。
被人生呼唤回现实的曼霏疑惑的问他:“怎么了?不是说好以后要叫我娘子吗?”
她的淡然却让人生有些不自在,他怎好意思这样叫曼霏小姐,若是少爷知道了……“小的……”“什么小的大的,记住,今天开始,我是你的娘子,倘若真的问起我叫什么名字,唤我非雨便是。”
人生的脸颊浮起微许可疑的红晕。“是……非雨。”他还是不愿开口叫那声娘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两个字如此敏感。
相对于人生的不自然,曼霏却显得格外自然。她知道,很快,她就能见到月华了,那个梦里梦外最为想念的人。
“那我要叫什么呢?”总不能还叫人生吧。
“嗯……浮生若梦,你叫阿浮好吗?”想想自己这一生,还真的恍如梦境,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若只是梦,她希望一觉醒来,月华还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保护着她。
而她,一定要揪出他,然后好好爱他。
“好。”人生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名字,或许真的不重要吧。初跟少爷的时候,少爷问他叫什么,不识字的他指了指少爷纸上的那两个他纵横挥洒的两个字。
“你叫人生?”少爷疑惑的问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至今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屠冀寨门口两个守卫看到一对像是夫妻一般的人艰难的向他们的山寨走去,忙进去通报林中天,随即便领着林中天走到门口。
只见一对看起来还算年轻的夫妻艰难的向他们走来,衣服褴褛不堪,男子一副农夫的样子,下巴杂乱的胡渣证明了他近来的生活的颓废。
他身边的女子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脸上却有一个狰狞的刀疤,从耳际直向下巴,脸上满是污垢,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能看到她那微胖的身体依偎在丈夫身上慢慢的向上走着。
“你们去扶一下,顺便问问他们上山有何事。”林中天纵横江湖多年,奸诈如他,又怎会轻易的去相信一对刚刚见到的人。
几名小仆悻悻的跑下去,心里却也是盘算好了,若这对夫妻出招,他们要如何闪躲。
若是无伤,两人上山不是问题,只是要装作受伤并且饿了很久的样子上山却是有些困难了。见有两个人下来扶,两人终于呼了口气,将重力全数加到那两人身上。
终于到了山寨口,曼霏无力的趴在了地上,人生忙跪下道:“林寨主,求您,收留了我们吧。”
“哦?为什么要我收留你们呢?”林中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俩人,两个不明不白的人突然要投靠自己,换做谁都不免会有些疑虑。
地上的女子似乎只有微弱的呼吸,他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女子一点内伤都没有,而且似乎没有武功,他也便稍稍放心了些许。
“我们先前被仇家追杀,非雨为了救我却毁容了。走了好多地方,天大地大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饿了好多天了。有人说鸡鸣山顶有个屠冀寨,寨主宅心仁厚,便想来此求寨主收留我们,哪怕是给我们一顿饭,让我们睡一个温暖的觉,我们都感激不尽。”
人生乞求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属于男人的哭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林中天见此,也稍许放心。
“好吧,你们暂且住在客房,只是我们这人多,客房也不过一床一桌,勉强住住吧。”他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却在他们离去之后招呼一个手下过来:“你去盯着他们。”
梳洗完毕的曼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模样,希望不要被雨妍认出来才是。
“非雨,你又在照镜子了?”人生走到曼霏身边,又压低了声音道:“这要如何睡?”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曼霏可是他呼延府的少奶奶。
眼角撇到窗上若有似无的人影,嘴角微微上扬。“阿浮,林寨主真好,给了我们食宿,可是一床被子,咱俩到了夜里……我这么会抢被子你也是知道的,能不能……再向寨主要一床被褥呢。”
“这……”人生有些犹豫的说:“恐怕不妥吧,人家给我们吃的,给我们房间住,咱不能得寸进尺啊。”
曼霏转身,温柔的牵起人生的手,一脸深情的对他说:“可是我会心疼你……你一定又要把被子都给我了。”
虽然只是演戏,人生依然有些不自然,他的小脸又红了起来。
屋子里两人秀恩爱的模样简直羡煞旁人,外面那个被派去盯着他们的人不再去听,怕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他离去的时候,那个女子也悄然离开屋子,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