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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动手的,你就算逼迫我,我也不会动手。”
白临雪现在很理智,她不会再做伤害向溪生的事情了,就算是决裂,她也不会动手。伤害一个人多容易,可是恢复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白临雪现在一刀砍下去,砍断的不只是向溪生的手臂,还有两人之间的情谊。
“你不动手,婉儿的眼睛怎么能好起来,你要动手,我们之前说好的。只要砍断我的左臂,你就会将婉儿的眼睛治好。”
向溪生将宝剑紧紧地握在手中,他不敢松手,因为他怕自己一旦松开,婉儿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白临雪忍住没让眼泪流出来,她知道现在自己所受的委屈,都只能咽进肚子里。向溪生现在心里压根没有自己的位置,他无论怎么做选择,都没法赢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我答应你帮她把眼睛治好,我也不要你用断臂作为交换,我只想你好好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白临雪也是一个脆弱的女子,我没有三头六臂,没法忍受一个男人的抛弃。”
白临雪说着,眼眶慢慢的竟然湿透了,她的内心也需要安慰,她不是一个女强人,没办法单独应对如此多的事情。
“临雪,对不起。”
好一句对不起,白临雪所承受的这些伤痛,岂能是一两句对不起就能说的清楚的。白临雪一直苦苦等待的向溪生,最终还是落入了别人的怀中,这个世界里有很多男人,可是白临雪最爱的还是向溪生一个啊。
“我不听,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我是真的爱你啊!”
白临雪站在向溪生面前哇哇大哭着,她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她愿意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去救任何人,她照样会义无反顾,照样会竭尽全力。可是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并不爱她,她所有的希望和企盼都化作了烟尘,随风飘散,去到了别处。
“临雪,可是我的心里装的是婉儿,而我也同样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我内心的愧疚感也会猛烈的增加。”
向溪生又何尝不想让白临雪的心情好受一些,这些个事情是他不能决定的。白临雪是宝象国的公主,身份最贵,骨子里透着傲娇的气质,现在她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她怎么会善罢甘休。而婉儿,是武神乔羽的妹妹,从小受到哥哥的溺爱,对至高武技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婉儿没有白临雪那样霸道和傲娇,可是她的温柔同样能杀人。
“溪生,我不管你爱上谁,也不管你跟谁相处,我只是希望你别忘记我好吗?别忘记我们的曾经,如果有一天我嫁给了乔羽,过上了痛苦的生活,也希望溪生你能记住我!临雪这样就已经很知足了。”
白临雪越是这样说,向溪生的心里越是痛苦和纠结,他的愧疚之感也越发强烈。向溪生已经不是第一次向白临雪求助,如果今日他离开了,想必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还不了。
于是,他想到了拔剑……
“吱……”
宝剑出鞘,散发着寒芒,剑鞘与宝剑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向溪生把宝剑放到面前,剑的寒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眼睛映衬的很亮。
向溪生举剑,过了头顶,他的神情凝重而苍白,他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夜色的深沉感在提升着,凉风吹动向溪生腰间的飘带,他俊俏的脸庞一次次被头发打乱。
“溪生,别……”
白临雪像疯了一样伸出来双手,她对着向溪生就扑了过去,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锋利的剑刃完美地划过向溪生的手臂,将他的左臂整个的给砍了下来。
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向溪生的左臂掉到了地上。白临雪已经完全傻了,她伸着手,想过去抱住这个男人,可是眼前的场景让她触目惊心。血水很快淌了出来,散落一地,地板的石块被整个的染成了红色。
向溪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左臂给砍了下来。他对自己的身体下了狠手,对自己的肉体狠狠地迫害了一次。
“注!”
白临雪不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用灵力给向溪生的左臂止血,如果就让血一直这么流下去。向溪生就会死,可是无论白临雪怎么安抚向溪生的身体,他都直直地站立在那里,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愧疚和难过。
“溪生,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做会死你知道吗?”
白临雪说着,眼泪哗哗直下,她哭红了双眼,内心接近崩溃。
“临雪,你知道吗?自从我离开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想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去想你,甚至是每一分每一秒的想你。你说只要我能够打败乔羽,你和我就能在一起,你知道吗?我竟然完全相信了你的那句话,我一直相信只要自己打败乔羽就能再见到你,于是我疯狂的修炼和修行,我的武技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从天道三阶、再到天道四阶、最后到达了现在的天道五重阶。”
“可是当我的修为到达天道五重阶之后,我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不是你,因为你没有陪伴着我一路上成长。你给我的全是触不可及的企盼,而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够不着、也摸不到。直到我碰到了婉儿,我才发现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我想要是就是一个能够实实在在陪在我身边的人,而不是一个我触碰不到的你!”
白临雪就站在向溪生的面前,她听着向溪生说出的一句又一句,这些话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脏。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白临雪自己是宝象国的公主,她的命运从一出生的时候就开始,被决定了。
白临雪多想做一个普通人,她想做一个能够陪伴在自己心爱男人身边的普通人。想去到哪里就去到哪里,想看哪里的风景就看哪里的风景,可是这一切都只能是假设,事实上她是宝象国的公主,这是不可能会改变的事实。
“溪生,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我能坐回一个普通人,能和你在一起就行,我们骑着马匹去到任何地方,不受约束,只要相爱就好!”
白临雪的内心也是如此苍白的,这份感情经不起大风大浪,因为太多的阻拦,因为太多的意外,让彼此分开。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设,我们还是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过上平常人的生活,这是从你我出身就开始的。”
向溪生回应着白临雪,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留念。
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乱世佳人无法重逢,都是上天注定的。白临雪和向溪生两人都很清楚,再怎么地去努力挣扎,这份感情都太受局限了,不如分别,不如离开来的痛快。
“给!你拿走吧!”
说着白临雪从腰间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装药的小葫芦,那葫芦的模样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手掌的大小,白临雪的手心刚刚能够握住。
“这是……”
向溪生好奇的问道,他以为白临雪要拿出来丹药给他受伤的左臂。如果是这样的话,向溪生可不能接啊,他这条左臂是亏欠白临雪的,只有他的左袖空空如也,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踏实感。
“这是清心丹。是给婉儿姑娘治疗眼睛的,每日服食一粒即可,你再用我传授给你的水泉派内功心法为她疗伤,不足半月她的眼睛将会痊愈!”
向溪生兴奋地接过来白临雪手中的丹药,他拖动着受伤的躯体,拿着丹药露出来苦涩的微笑。这个微笑来的实在不容易,没想到竟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不亏欠白临雪,只有这样做了,他的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你走吧!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希望你也是如此,因为你的左臂,我会记得你一辈子,我会记得一个男人曾经为了我断臂!”
白临雪的话里带着些许的心酸,她明明知道向溪生是为了还清白临雪的人情,才动剑割断了左臂。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婉儿,白临雪还要傻呵呵地认为向溪生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
“临雪,我……”
向溪生欲言又止,他把想说的话放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白临雪转过身去,她避开了向溪生的目光,因为白临雪早就恨透了离别,她恨透了看到心爱男人离去的背影。这一次,她要转过头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头、不能再有丝毫的幻想和留念。
“临雪,谢谢你。”
向溪生方才脑子里还装着一大丢想要说的话,可是一到嘴边就全然地忘记了。他可以做很多的假设,假设着能和白临雪重新认识一次,可是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其余的事情我要全部留给时间。
向溪生走了,这一次他是带着微笑离开的,他颤巍巍的背影,写着很多故事,而白临雪却始终没有回头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