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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海鲜楼,寒风吹过,周暖暖只觉得原先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虽是冬夜,但因天气好,此时天上竟也繁星点点,她仰头露出一抹微笑,身体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小心。”一直不放心她就这么离开的朱志森忙忙上扶住她,无奈地笑了笑,似是回忆起那次的醉酒,“你怎么喝醉了,不是直接睡着就是这样多动?还真是极端。”
周暖暖嘿嘿笑了两声,挣脱开他的手,踉跄着往外走出几步,回头挥手道:“可以回家了,再见。”却是一个不小心,左脚仿佛绊到了路上的某一块石头,眼见着身体失去平衡,快要倒下,右手被朱志森紧紧一握,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在两人中间微微拉开一丝距离,现在想起来倒有了一些后怕,怔愣片刻,她张嘴,正准备道上一声谢意,突然,胳膊别人使劲一拽,一个踉跄,竟摔倒了在一旁。
手掌擦在地上,破皮,冒出丝丝鲜血,周暖暖抬头一看,只见顾南岱怒气冲冲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俯视着自己,她站起来,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膝盖处也传来阵阵的疼痛,一定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擦伤了。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但是此时,她却是不想与他开口说话。
“你怎么回事啊?把人弄倒了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朱志森睁着一双眼睛,怒视着顾南岱,然后连忙走到她边上,关心地问道:“暖暖,你没事吧?”
面对着他关心的询问,她只想赶紧将朱志森打发走,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之间的争吵,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回去吧!……”
朱志森皱着眉头,微微摇头,“不行,我看你手好像流血了,估计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点摔倒,赶紧去医院,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真的没事。”周暖暖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擦了下,说:“只是一点血,擦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去医院,你赶紧回家吧!……”
“真的没事吧?”朱志森的双眸中满是担忧,他看了一眼面前阴沉着一张脸的男子,莫名地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人不就是上次来医院门口接她的老公?他知道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他继续呆在这里,便没有多说什么,想着明天到医院了有的是时间问清楚,便没有再坚持,转身离去了。
海鲜楼前这块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僵持着。
周暖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原本借着酒劲带来的些许温暖此时已经消散,心中直后悔今日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多穿两件衣服?
她淡淡地看了顾南岱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准备去一旁拦车。
顾南岱伸手拦住她,眉头皱得更紧,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猛吸了两口。
周暖暖抬头看了他一眼,客客气气地说:“顾南岱,我要回家了。“
似乎是她此时的平静与淡然刺激了他一般,顾南岱将手中的香烟扔在一旁,抬脚使劲踩了两下,面色沉下来,怒道:“回家?回哪个家?”
“顾南岱,现在在外面,我没有心情和你吵架,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失常了整整一天一夜,此时见到他,事情即将就要解决的时候,周暖暖反倒学会了保持镇定,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趁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一旁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喊道:“开车了吗?没开车一起走,开车了我就坐出租车回去了……”
顾南岱怔了一下,扫了她一眼,走向了空地的另一边,周暖暖没有吭声,坐进车内,对着司机师傅报出了地址,没想到,她反倒是比顾南岱先回到家中,打开房门,漆黑一片,甚至还能闻到空气里依旧残留着一丝的烟草气息。
她摸黑走进卧室,按下墙上的开关,突然的亮光让她不由地眯了一下眼睛,从衣柜里拿出箱子,打开放在一旁,将自己带来的衣服一一从衣架上取下,折好放进了箱子里。
突然,她听到房门被人重重地踢了一下,她知道,定是顾南岱回来了,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该生气的,该愤怒,该发脾气的人不应该是她吗?怎么现在偷吃的那一个,反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跟自己发着不知道哪里冒上来的脾气。
她当没有听到,继续收拾着自己的箱子,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段时光,自己的东西竟也有这么多,眼见着箱子快要装满了,可是房间里依旧还有许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暖暖,又准备离家出走?”顾南岱的声音从门口幽幽地传来,竟带着一丝的阴冷感。
周暖暖点点头,直接承认,“恩。”
她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转身淡淡地说:“顾南岱,离婚吧,没必要再拖着了,对你好,对我也好,对大家都好!!”
顾南岱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后又再次松开,盯着她的眼神里呆着一丝孤绝的阴狠:“周暖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自然知道。”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失态,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这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的,只是最近看你对我还不赖的份上就没有开口,但是现在我厌倦了,不想要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顾南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眸子里满是火山即将喷发前的阴霾与愤怒。
周暖暖忍不住开口道:“现在离婚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男,欢,女,爱,合则聚,不合则散,没必要再勉强,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况且,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对你来说仅仅只是装饰,所以,别再坚持了,离婚吧!……”
说完,她重新蹲下,准备将箱子合上,可是,她的双手才刚刚触碰到箱子,就突然被他拎了起来,他直接走到了门口,将箱子里的所有衣服全部倒进了楼道里的垃圾桶里。
看着此时躺在脚边的空箱子,又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满满当当的垃圾桶,周暖暖反倒没有了先前的怒气,扯起嘴角,笑了。
“顾南岱,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