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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岱岂会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他按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一个绵长的吻……
月色透过卧室的玻璃缓缓流泻,周暖暖看着躺在自己身边,这个已经睡着的男人,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颊,她告诉自己,未来充满了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活在当下,爱在当下。
第二天一早,周暖暖便被张乃琦的电话吵醒,听声音还算不错,只是有些落寞,张乃琦约她去逛街。
周暖暖想着今天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也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她,便应下了。
顾南岱还在睡觉,她下床洗脸换衣服都没有将他吵醒,于是她和已经来了的逯阿姨说了一句便出门了。
到了两人约好的商场门口,在见到张乃琦的那一刻,周暖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只是两天时间没有见面,却仿佛已经过了两年一般,张乃琦瘦了,本就很瘦的她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根竹竿,仿佛别人轻轻的一个触碰她便能马上倒下一般,原本白净娇嫩的皮肤此时变得又黄又干,看着毫无任何的生机。
“暖暖,你来啦,我们进去吧!……”一双大眼镶嵌在脸上,黯然无神,张乃琦麻木地走到她身边,勾过她的手臂往商场里走去。
说是逛街,却像是一抹游魂在商场里走着。
张乃琦并未像以前那般,会拉着周暖暖欣喜地跑到一家店内,扯着一件衣服放在身前不停地比试着。
周暖暖看着身边的她,心随着她的步伐一抽一抽地痛,从一楼转到了四楼,又从四楼回到了一楼,眼见着又要重新来一次刚刚的轨迹,周暖暖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转得差不多了吧?我有点累了,我们去边上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商场的一楼便有一家咖啡厅,周暖暖拉着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张乃琦就像是一个娃娃一般,出神地坐着,就连服务生在她的耳边询问要喝点什么的时候,她也恍若未闻,不发一语。
“两杯白开水就好了……”
来咖啡厅却不喝咖啡,只怕是第一次遇到像她们两个这样的吧?服务员收起脸上的惊讶,礼貌地说:“好的!……”周暖暖突然意识到,带她来咖啡厅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虽然不喝咖啡,但是闻着空气里四处飘散的咖啡香味,只怕也会犹如喝了咖啡一般,精神奕奕吧?
周暖暖抓着她放在桌上已经骨瘦如柴的手,“乃琦,你没事吧?如果真的难受,就大哭一场,发泄一下,或许就好点了……”
“我没事,我很好啊!……”张乃琦抽回自己的手,凄然地笑笑,“我现在能吃,能睡,还能出来逛街,很好啊!”
“在我面前,你还要将自己藏起来吗?”
张乃琦愣了一下,半晌,双眸茫然地盯着某一处,幽幽地说,“暖暖,我难受,我做不到不想他,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的生活中只有他,我已经习惯了为他而活,突然之间他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发现我已经不会生活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我告诉自己,要忘了,该忘了,可是我忘不掉,就算是现在,我仿佛也能看到他就站在我面前,对着我笑。”
听着她的坦白,周暖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起身坐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脑袋,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算是安慰,“我们都要对自己狠一点,当初习惯了他的存在,那现在也能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张乃琦伏在她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我做不到。”
突然,她抬起头,紧咬着下唇,“暖暖,你知道吗?我甚至想,如果他愿意,我想要重新待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他在外面女人不断,我也愿意,只要能够让我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就行!”
说得这般委屈求全,周暖暖心疼地看着她,许是这段时间哭多了,张乃琦的嗓子有些沙哑。
周暖暖终究还是狠了狠心,说:“张乃琦,他已经有了新的女人了,你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不要再做梦了……”
突然,张乃琦就跟疯了一般,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不住地摇晃着,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谁跟你说我是玩具?他是爱我的!”
周暖暖只觉得脑袋都被晃得晕沉沉的,想要抓住张乃琦的双手制止住她,可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大得不受控制。
幸亏服务员在这个时候端着两杯白开水走了过来,放下后,忙伸手制止住张乃琦这一疯狂的行为,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还好!!”刚说完,周暖暖便觉得一阵反胃,奔到卫生间吐了许久,重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张乃琦的身影,她焦急地找到刚刚那名服务生,问道:“我的朋友呢?她哪里去了?”
“她刚刚跑出去了……”
周暖暖连忙从包里取出钱递给服务员,按着他刚刚指的那个方向追了出去。
可是,哪里还能看到张乃琦的身影?打电话给她一直无人接听,周暖暖只觉得肩膀处传来阵阵的疼痛,刚刚她的力气这么大,现在一定是红肿得厉害了,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不是脑袋受伤,就是肩膀受伤。
没有办法,周暖暖只得放弃寻找张乃琦,想她那么大一个人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说的话罢了,冷静下来也就没事了。
周暖暖回到家里,赶紧拿出朱志森的红花油,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果然,左右两边的肩膀上都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晚上,顾南岱洗完澡上床之后,伸手过来想要进行每天的运动,周暖暖想着肩膀上的痕迹,不想要被他看到,便推脱道自己太累了,想要睡觉了。
“那行,早点睡觉吧!……”在这种事情上,顾南岱从来不会勉强她,他掰着她的双肩,让她躺正。
周暖暖的肩膀本就还有些痛,被他这么一弄,不由地紧皱着眉头,喊出了声。
“怎么了?”顾南岱忙打开一旁的台灯坐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睡衣拉下,赫然露出红肿的肩膀。
他顿时阴沉下了一张脸,沉声问道:“周暖暖,这里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到的!……”周暖暖讪讪地笑了笑,将睡衣重新拉好。
顾南岱看着她,开口道:“你当我眼睛瞎了?上面这么清晰的手指印,你居然跟我说是撞的?是不是张乃琦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