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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老妇传给凌曦的功力,有一大部分是灵力,如此一来,凌曦平日里在修习功法时,灵力自是越来越精进,加之她周身散发出的卓然气息,令她的样貌及年岁,与常人比起来,自是有所不同。
大李道:“你管那么多作甚?右相年岁是多少,与他的才干有关系吗?再说,我可是听说人右相已成家立室。人样貌看上去年轻,只能说明人家长得俊,不像你,一张脸长的跟个鞋拔子似的!”
登时,宫门口传出一阵闷笑声。
“大李,你太过分了,我的脸咋就长得像鞋拔子了,瞧瞧,他们几个都在笑我呢。哼!要我说,你的脸长得还像猪腰子呢!”被大李调笑的侍卫哼声反讥道。
又一阵闷笑声在宫门口响起,大李抬手在鼻头上mo了mo,讪讪道:“好了好了,都别笑了,样貌是父母给的,笑个什么劲!当好差要紧,否则,等会被上面的知道,看你们还怎么笑得出!”
守在宫门口的数名侍卫,一听他这话,立马闭紧嘴巴,手持长枪,笔直站好。
崇政殿内。
孙琦的高喝声一落,闭合在一起的殿门,也随之完全敞开。
只见殿外平坦而空旷的广场上,正缓步走来一位少年。
少年步履从容,举止间流露出的凤仪,无不叫人惊叹。
宫道两边的侍卫,早在殿门没打开之前,便已陷入怔忪,好俊美的少年!
乌黑的长发,一部分被根极为精致的“玉簪”束在脑后,余下的,如柔滑的丝缎一般垂于腰际。
这是男子么?
除却那一袭男子式样的青衫,说其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暖阳照耀,清风吹拂,少年衣袂飘飘,款款走向大殿门口。诺达的广场上,好似仅有他一人在那行走。
他笑了。
随着少年距离殿门口越近,望向他的文武百官,均看到一抹淡淡的,雅致的笑容在少年嘴角漾出。
风儿拂卷起他身后的发丝,他的视线,似有意,又似是无意间自百官身上划过。
那一瞬,暖阳映照出的彩光,几乎全聚在了他的身上,衬得他嘴角的笑,更加明亮。
可那笑容,给人初始的感觉是温暖而亲和,晃眼间,又给人种邪魅张扬之感。
忽然,少年身后的发丝飞扬起来。
起风了?
百官心中如是想到。
下一瞬,他们全惊愕异常。
数不清的夭红,向少年周围飘来,花色绚烂,落蕊缤纷。百官知道宫中各处,及宫道两侧种植着不少花树,也知道现下是梅花开得正盛之时,可像眼前这一幕,朵朵夭红仿若围绕在一人周围,他们实在是少见。
美,好美,美得炫目,美得令人用语言都无法描述出!
他,单论样貌,与那拥有绝世无双容颜的璟王,足可以媲美。
迈步跨入大殿之中,凌曦径直走至殿中央,拱手与轩帝行礼道:“臣夜妖见过皇上!”他没有跪地,但其神态却甚是恭谨。看着他笔直站立的身形,那刚从他样貌中回过神的文武百官,再次惊愕的睁大眼。
狂妄,此人怎如此狂妄?
见到皇上,竟不行跪礼!
然,端坐在龙椅上的轩帝,却并未因凌曦的举动,龙颜显出不悦之色。
他此刻,心下有的仅是叹服。
淡定从容,不卑不亢,周身散发出的卓然气息,无不说明殿下之人,有着真才实学。
否则,一个没见过天颜的普通人,绝不会有他这样的气魄。
轩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夜相免礼!”
“谢皇上!”凌曦谢礼后,抬头,没再说话。
轩帝忍了又忍,终还是启口问道:“夜相可是与璟王一同到的京师?”
凌曦抬眸看向他,拱手道:“回皇上,是。”见轩帝眸中神光蕴出一抹黯然,凌曦心下幽幽叹口气,暗道:这皇上对璟的关心,确实是发自真心,璟怎就会对其生出误会呢?
夜妖,夜公子,就是他!云澜注视着凌曦,目光怔怔,直至凌曦与轩帝见礼,才回过神。
随后,待凌曦回轩帝的问话,声音刚一落下,他不知何故,提步至凌曦身旁,单手负于身后,目中光晕流转,定定地凝视凌曦片刻,道:“你就是百姓们口中盛传的夜公子?”他似是没打算要凌曦作答,接着道:“你的能耐,真如百姓们说得那般了不起吗?”
寂静的殿中,云澜出口之语,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文武百官,以及坐在龙椅上的轩帝皆是一怔。
云相这是怎么了?
为何会问夜相这话?难不成他嫉贤妒能,不服对方和他并肩于朝堂之上?
才故意对其才华提出质疑?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刹那,全聚在了殿中央的二人身上,想看事态接下来会怎样发展。
准确些说,他们想看凌曦会说出什么话应对云澜。
凌曦望着云澜,眼底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淡淡道:“云相是觉得夜某担不起右相一职么?还是说,云相想考考夜某的能力?”说着,她好看的眉眼挑起,任云澜在她面上打量。
庄严肃静的大殿中,良久静无声息。
云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他心里却生出疑惑来,他只觉站在眼前之人似位女子,可现实却是,对方除过样貌精致了些,其目光坦然,举止落落大方,说话不卑不亢,俨然无半点女子该有的娇态和闪躲。
沉稳之气,傲然之态,在其身上淋漓尽致的彰显了出。
璟,眼前这少年,与璟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真得很像。
“是又如何?”启唇,云澜语声浅淡,轻吐出这四个字。
轩帝没有出声阻止云澜为难凌曦,他或许是也想见识见识凌曦的才华。
凌曦将轩帝目中的神光尽收眼底,看来她今个不露一手,这早朝怕是要一直延时下去了。
寻思到这,她红唇不由微扬,与云澜道:“夜某有无真才实学,云相出题试试不就知道了!”言语虽浅淡,但其语气中的自信,殿中诸人,无不听出。
云澜陷入一副冥思苦想的状态,好像要想出一个很难的问题,用以为难凌曦,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暗道:这云相今个肯定是吃错药了,要不然,近几年从不关心朝堂政事,也不曾在意自己的权利打小,怎就在今日,为难皇上都已封为右相的少年?
良久,都不见云澜提出问题,凌曦抬眸朝龙椅上的轩帝看去,道:“皇上,臣这有一物,还请皇上着宫人抬两张长桌到殿中央,并将它们拼凑在一起。”轩帝想都不想,直接转向孙琦吩咐道:“照夜相的吩咐去做。”
“是。”
孙琦应声,出声对侍立在大殿一旁的宫人们使了个眼色,不大功夫,两张宽大的长桌,被宫人们抬至殿中央摆放好。
武官这一列靠后位置处,站着一位相貌还算不错的年轻男子,不看其一双满含妒意的双目,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倒也不错。
他是威远候的嫡子,是皇后水沐晴的同胞兄弟,名水牧文。
无论文采,还是武功,这水牧文在朝中年轻官员中,算是属于佼佼者。
凭借父荫,入朝为官已有数年时间,可到目前为止,官职也才晋升到从四品。
“夜公子”,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夕间就被皇帝封为右相,这让他怎能服气?
凌曦步入殿中,水牧文本想第一个站出,出言对其下战书,不料云澜先他一步为难起凌曦。
于是,他紧了紧隐在袖中的双拳,按捺住心底的妒意,静候凌曦等一会出丑。
抬手从肩上的行囊中取出一折叠的四方四正,大约有两指厚的纸,凌曦将其放至桌上,边展开,抬眸边与轩帝道:“皇上,这是臣闲时绘制出的一幅地图,图中囊括了我国,乃至周边国家的城池,及地理分布情况。”
殿中诸人一听凌曦这话,皆深吸口气。
地图是什么,他们多少是知道一点,尤其是那些武官,行军作战,都会用到地图。但,囊括整个朝国版图,以及周边他国版图的地图,他们却从未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说过。
顿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殿中央的两张长桌靠近。
轩帝目中有惊喜,有讶然,好奇之下,一个没忍住,自龙椅上起身,步下台阶。
“夜相真是用心,竟花心思绘制出这么一副大的地图献给皇上。”云澜瞅着桌上展开的巨幅地图,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凌曦只当没听到他说得话,见轩帝靠近,她言语轻缓,手指朝国版图上一座标有“禹州”的城池,与轩帝道:“以京师为分界点,禹州位于我国南部,城外多是二百米到三百米的低山丘陵,每到汛期,这座城池皆会被水淹没,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说,继续说下去。”轩帝急急道。
禹州每年出现水患,他下旨花费不少财力物力,却从未彻底解决过问题,年年拨大量的银钱赈灾、修堤,洪水却仍然年年泛滥依旧。
百姓苦,他这个君王更苦。
此刻,若是能从这少年口中得来根治洪水的法子,实乃百姓之福。
凌曦点了点头,接着道:“禹州城之所以每到汛期被洪水淹没,其实问题的根源在于,城中排水设施不够,皇上,请看这里,”说着,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在地图上移动,“若是能把禹州城中的水,引至这两条大河,然后通过这两条河流,汇至浈江,那么是不是就从根本上解决了禹州城的问题?”
轩帝思索片刻,颔首道:“你说得不错,可要通过什么法子,才能把禹州城的水引到黑河和柳河。”黑河与柳河的水,汇至浈江,轩帝是知道的,问题是禹州城中的水,要通过何种法子才能引到这两条大河中,就是个难题了,以前,他不是没下令朝中官员想法子这么做,可是效果都不甚明显。赈灾银两没少拨,禹州城却到现在基本变成一座荒城,百姓都不敢把家安在那座城里,生怕来年汛期一到,一家人又得四处逃难。
“这个臣自是有法子的,”凌曦轻浅一笑,从行囊中再次取出一沓写满字的纸张,递到轩帝手里,“皇上得了空,可以详加看看,若是觉得有不妥的地方,臣可以加以修改。”轩帝的视线一落到首页纸张上,便目中光芒一亮,笑着道:“好,夜相真乃国之栋梁,我国百姓有福了,有福了!”激动之下,他连赞凌曦,孙琦这时在他身旁恭谨道:“皇上,您龙体不适,奴才扶你坐回龙椅上看吧。”
轩帝颔首,被孙琦扶着步上台阶,坐回龙椅之上,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皇上,夜相这地图绘制的好啊,有了这地图,看哪个还敢侵犯我国!”听声音,说话的明显是名武将。
“齐将军说得不错,有了夜相精心绘制出的这幅地图,对我国实实在在起了大用途。”轩帝的目光由手中的纸张抬起,望向那说话的大臣,笑着颔首道。
接着,他的视线又落回纸张上,边看边低喃出声:“水沟、开关闸门,砖石结构……,城中修建的水塘相串联,形成城内活的水系,雨季可以调蓄城内径流……,还可以发挥养鱼、种菜、污水处理……,好,好啊……”
文武百官的目光一会落在凌曦身上,一会移至坐在上位的帝王身上;心神一会清明,一会又处于云里雾里,不过,他们心下都知道一点,那就是汛期来临,禹州的水患可以彻底解决了!云澜眸中光芒微闪,目光定定地落在凌曦身上,暗道:眼前的少年,果真有真才实学,而他?与其相比,怕是多有不如。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心下暗自点了点头,云澜退至一旁,再没言语。
自宫门口与凌曦分别,璟一脸肃然回到王府……
“将府中闲杂人等,全给本王打发出去。”着下人唤官家宋伯到书房,璟冷着脸吩咐道。
“是。”
宋伯先是一怔,转瞬很快明白璟话语中的意思,立时躬身应声,退出书房。
后院中住的众多俊美少年,一听宋伯说璟王打发他们离去,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但,终了,还是回到各自住处稍作收拾,便陆续自璟王府离去。
“早朝该散了!”坐在书案后,璟自语了句,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便直接步出门,走向王府大门口,府中下人看到他从身旁经过,皆躬身而立,大气不敢出。
崇政殿中。
轩帝一页一页翻看着手中的纸张,一时忘记了时间,待半个时辰过后,他的视线才由最后一张纸上抬起,道:“夜相的法子利国利民,甚好甚好,无需修改。”说到这,他话语一顿,接着出声赏赐凌曦不少珍贵物件,以及府邸一座,奴仆若干。
“谢皇上赏赐!”待轩帝音落,凌曦拱手谢道。
水牧文心里恼火啊,云相才华横溢,却仅是雷声大雨点小,反倒让个少年郎出尽风头。
一个没忍住,他上前一步,拱手对轩帝道:“皇上,微臣听说夜相武功出神入化,微臣不才,想与夜相讨教几招。”威远候站在武官队伍前列,见自个儿子突然间步至殿中央,没来由的挑衅皇帝的chong臣,脸色顿时变得不怎么好。
威远候之所以认为凌曦是轩帝的chong臣,全是由轩帝对凌曦的态度上看出。
眼下,不仅是他,怕是整个殿中的官员,都深知凌曦极得帝心,继云澜之后,将会成为轩帝身边又一chong臣。
“夜相,你……”
轩帝眉眼带笑,望向凌曦,温声道。
片刻沉默,凌曦嘴角付出一抹浅笑,转向水牧文看了眼,然后对轩帝道:“比试拳脚功夫,在朝堂上多有不妥……”不等她话说完,水牧文便道:“皇上,拳脚比试在朝堂之上是极为不妥,还请皇上允微臣在殿外广场上向夜相讨教一番。”他一定要挫挫那小子的锐气,让其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并不是他样样都比别人强。
水牧文喜争强好胜,朝中文武百官,自是知晓一二。
考虑其有个手握重兵的父亲,以及有个做皇后的姐姐,年轻官员中即便有能力出众的,在水牧文面前,也尽量遮掩自身锋芒,以免得罪对方,招致祸事上身。
“准!”威远候的面子,轩帝自然是要给的,因此,他允了水牧文的提议,接着望向殿中文武百官,道:“诸位爱卿随朕到殿外……”后面的话已到嘴边,他却忽然双目直视殿外,生生将那话语咽回喉中,紧跟着,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璟王到!”
殿中百官本能地回头,望向殿门口。便看到一身量修长,脑后银发飞扬,一袭白色锦衣随风翻飞的男子,缓步朝殿中走来。
缕缕暖阳积聚在男子身上,即便他们对男子的男子的超然风姿,看过不知有多少回,却依然撼动他们的心神。
璟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脚步舒缓步入殿门。
抬眼间看到凌曦,那冰冷淡然的眸中,瞬间漾出一抹细微的波澜。
“璟见过皇上!”他没有拱手见礼,就那么淡淡地与轩帝打了声招呼。
就这,已令轩帝心下激动不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轩帝起身,步下台阶,连连道。
璟淡然疏离的眸子从他身上划过,然后转向水牧文,薄唇轻启,道:“你想与夜相比试武功,告诉本王,你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殿中诸臣心中猛地一突,璟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普通的武功切磋,要赌注作甚?
再者,听璟王的语气,好像有意为夜相说话,他们之间是何种关系?
竟令残酷至极,冷血至极的璟王开口向威远候的嫡子,皇后的嫡亲兄弟讨要赌注。
威远候在原地站不住了,他转向璟,道:“璟王爷,犬子仅是想向夜相讨教两招,您说这话,未免重了些吧!”璟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水牧文道:“赌不起,就别不自量力的挑衅他人!”他直接戳中水牧文的要害,登时致其脸上涨红一片。
“用下臣的命做赌注,璟王爷不知可够?”水牧文这人就是不经激将,璟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令他说话不过大脑,张嘴就来。
璟俊美的面容上,漾出一抹雅致的笑容,道:“那自然好了,若是夜相输给你,本王由你任意提个条件。”凌曦站在璟一旁,甚是无语,这人咋就把简单的一件事,变得充满了火药味,且还整出、让人好好一个武官拿命出来做赌注,心下叹了口气,凌曦面向水牧文,启唇道:“这位大人请!”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待诸臣与轩帝回过神,她便提步走向殿门口。
注视着她的背影,璟目中神光扫向轩帝和文武百官,“不是想要看热闹么,怎都不见动?”说着,他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袖袍轻轻一甩,转身迈向殿外。
轩帝脸上一热,心中苦笑。
看热闹?璟怎能误会他的意思?
身为一国之君,臣子间相互切磋下武功,他唯有应允,难不成要出言阻止?再说,若是夜相的武功真如百姓传言的那般厉害,与他人比试一二,也无甚不妥,胜出的话,夜相在朝中的地位也稳固些,不是么。
“璟,你在乎夜相,是么?呵呵,皇兄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你在乎他!”想到这个,轩帝心口处就是一痛!
凌曦与璟步出崇政殿后,殿内的气氛,不知不觉,沉静下来。
死一般的沉静。
许久,轩帝道:“诸位爱卿与朕一起出去看看吧!”音落,他提步缓缓步向殿门口。水牧文站在原地没有动,威远候行至他身旁,低声训斥道:“于夜相,你了解多少?就敢出言向其挑衅,等会为父看你如何是好。”嘴上这么说,但威远候心里已经在想对策,他膝下子女是不少,但,嫡出子女,也就宫里的皇后,与眼前这争强好胜的长子,还有位刚及笄的嫡次女,其他全是庶出,成才的倒也有,可相比较庶出,他还是看重发妻为他生下的三个孩儿。
“爹放心,孩儿是争强好胜了些,但孩儿向你保证,绝不会在今个把命丢掉。”水牧文对璟说得话,是脱口而出,待语落,他自个也是怔愣了住,拿命做赌注,只有莽夫才会在不知对方功夫深浅的情况下说出,而他,刚一时冲动,未加细想,做了回莽夫。
话一出口,如泼出去的水,收回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他唯有想尽法子,在比试中胜出。
是的,想尽法子,哪怕是使阴招,他也在所不惜!
威远候闻言,面色倏地沉了下来,皱眉道:“你可不许乱来,若事态不对,为父自会为你想法子!”
“爹,众目睽睽之下,孩儿怎么可能乱来?”说着,水牧文话语一顿,又道:“皇上和群臣都已到殿外,爹,咱们该出去了!”威远候深望他一眼,叮嘱道:“小心应对。”
水牧文点头,“孩儿知道。”说着,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向殿外。
后宫嫔妃,听说崇政殿外,帝王新封的右相要与皇后的嫡亲兄弟比试武功,皆按捺不住自个的小心思,着宫人偷偷到崇政殿这边打探消息。
连诸妃都能知道的事,皇后和太后自然也不例外,且她们知晓璟出现在早朝上,齐坐上步辇,赶至崇政殿这边。
着小太监搬来把椅子,放至轩帝身后,孙琦道:“皇上,您坐着观看吧!”
轩帝颔首,缓缓在椅上落座。
空旷的广场上,文武百官站立在轩帝身后,远远望向场中央的两人。
夭红朵朵,满天飞舞,青衫墨发,伴风轻扬。
“准备好了么?”凌曦嘴角牵起一抹笑,那笑容轻轻淡淡,不带有丝毫情绪。然,落在水牧文眼里,却令其觉得那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他面色一凛,道:“你尽管出全力,因为我不会让你的。”
对于水牧文的身份,乃至朝堂中文武百官的大致底细,凌曦在来洛城前,都略有所了解。
皇后的同胞兄弟,威远候的嫡子,呵呵,身份确实挺不赖。
取其性命,她没有想过,但要其胜出,她更没有想过。
教训教训这眼高于顶的男子一顿,凌曦觉得,倒是极有必要!
众目之下,凌曦翩然立在场地中央,就那么淡淡的笑着。
言行举止优雅,周身散发出的贵气与傲然之气,浑然天成。
绝代风华,在此刻,全然绽放而出!
璟站在一不起眼的位置,望向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无声呢喃:“曦儿,她真得是曦儿么?曦儿温婉如莲,她身上有,但她身上浑然天成的傲然之气,曦儿却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