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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好话说了一箩筐,竭尽全力的找补,想让陈果儿放过她们一马。
陈果儿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笑,不为所动,十分清楚这两个丫鬟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她呐。
对于心怀叵测的人,陈果儿从来不会姑息,更别说留在身边了,没有收拾她们已经是给赵九面子了。
况且她们也不过是有些不识好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大格的事,但是留下她们是不可能了。
灵犀依旧在不断的说小话,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被送回去,只是看陈果儿始终不松口,心里急的不行。
同时也在心里把陈果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女孩子心都软,可她的心肠怎么这么硬?
她都说了这么多好话,难道陈果儿就不怕九爷因此迁怒她?
好歹她们也是九爷派来的不是?
灵犀心里虽然愤恨,可脸上却依旧做出伏低做小的姿态,“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姑娘也要顾着点九爷的面子……”
彩凤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陈果儿算个什么东西,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灵犀。”彩凤拦住还在不断求情的灵犀,愤恨的眼睛盯着陈果儿,“别求她,有本事就把咱们姐妹送回去,看她在九爷那怎么交代。”
到现在彩凤还是觉得陈果儿不过是吓唬她们罢了,就像下午一样,无非是想拿服住她们。
彩凤心里更加的不屑,陈果儿把她们送回去,九爷虽然会惩罚她们,但是对陈果儿肯定也有所不满,就不信她不怕。
灵犀这时候也不说话了,刚才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而且她私心里也觉得陈果儿应该不敢这么做。
陈果儿一笑,丝毫没将彩凤的挑衅看在眼里,转身往外走。
彩凤和灵犀湖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得意,就知道陈果儿肯定不敢。
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经过了今天的事,往后她们俩在陈家的地位会更高,两人甚至看到陈果儿一家给他们当下人的情景。
然而没多久,就看到陈果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姜富贵媳妇。
彩凤和灵犀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没在意。
这时候就见姜富贵媳妇去了陈果儿姐妹俩的屋子,不大会就收拾出两个包袱,拿到陈果儿跟前,“姑娘,都收拾好了。”
陈果儿点点头,往彩凤和灵犀的方向一努嘴。
姜富贵媳妇拿着两个包袱到两人跟前,塞进她们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彩凤看了眼手上的包袱,忙不迭的打开一角,里面正是她的衣服。
而另一边的灵犀也是如此。
两人的脸瞬间变了色。
陈果儿这是来真的?
“刘叔已经备好了马车停在门口,不用我亲自送你们了吧。”陈果儿站在廊檐下,夜风吹过,掀起裙摆蹁跹,她目光清澈,直视着彩凤和灵犀。
随后又朝姜富贵媳妇递了个眼色。
姜富贵媳妇立即拿出十两银子放在两人的包袱上。
“这是给你们的赏钱,拿着走吧。”陈果儿说完转身进了屋。
姜富贵媳妇也看向彩凤和灵犀,“两位,这边走。”
彩凤和灵犀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不敢相信陈果儿敢真的撵她们走,她就不怕九爷因此而迁怒她?
姜富贵媳妇再次催促她们。
这下两人就算是不走也不行了,灵犀一脸恍然,回去了九爷肯定会责罚她们,她不想。
“走就走。”彩凤一扭头,扯着灵犀往外走。
“可是九爷那边……”灵犀担心的往身后看,还想再去求求陈果儿,只要她们再多说点好话,说不定就能留下来了。
“可是什么可是,你也想变成乡巴佬是怎样?”彩凤用力把灵犀扯走,回去之后她一定要跟九爷告状,到时候有陈果儿后悔的……
这边陈果儿进了屋,将炕上摆着的布条和瓷器碎片拿起来丢出去。
李氏和陈莲儿都十分担心。
“果儿,真叫她们走?”李氏忧心忡忡的叫住了陈果儿,“万一九爷那边不乐意咋整?”
陈莲儿也点头,“当初可是九爷亲自把她们送来的,要不趁现在还没走远,赶紧把她们叫回来吧。”
李氏又看了眼外面,也说把两人找回来,“好好说说就行了。”
陈果儿不以为然,“叫她们回来干啥?当祖宗供着?”
那两个丫鬟根本就没拿自己个当丫鬟看,好像她们才是主子。
李氏也没词了,和陈莲儿对视了一眼,她们也看不上彩凤和灵犀,可不看她们也得看着九爷的面子不是?
“九爷送来的是丫鬟,不是主子。”陈果儿摆手,“放心吧,九爷不会说什么的,回头要真问起来,我有的是话答对他。”
而且这种事赵九根本就不会过问,陈果儿把人送回去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其实照说她们也没错,可就是这手法可太吓人了。”李氏指的是裹脚的事。
陈果儿就认真跟李氏解释,“九爷认识我那天就知道我是大脚,可是他说过什么吗?退一万步讲,九爷要真的因为这件事不乐意,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情愿这事就算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赵九用一双缠足来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那他就太狭隘了,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不要。
陈果儿就是陈果儿,她就是一双大脚,要,就接受这样的她,而不是改变她。
陈果儿也不愿意去做改变,尤其还要遭受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把脚骨寸寸折断,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
她也搞不懂那些女人为什么明明面对如此毫无尊严的酷刑,还趋之若鹜,甚至为此自豪。
李氏知道陈果儿的犟脾气,也不再说什么了,况且她也觉得过分了点。
缠足那是从小开始的,陈果儿都十三了,脚都长成了,这时候再裹脚简直不敢想象。
送走了彩凤和灵犀,对于陈果儿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她也轻松了很多,至少不用每天痛苦的练习那些繁琐的礼仪了。
这天陈果儿刚记好了帐,就见七郎从外面进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