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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川的心揪了一下,他赶紧起身走出了府衙的门,秦梦蝶知道父亲的心里,赶紧也跟了出去。
父女两上了马车,秦梦蝶拍了拍秦海川的手臂:“父亲,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更多的担心秦梦兰,回府你去看看秦梦兰吧,她们母女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秦海川眼角红润了,他心里清楚秦梦蝶对三姨娘母女的恨,现在秦梦蝶都不称呼秦梦兰为妹妹了,直呼其名,可见她的心里已经划分了界限,但是现在还能考虑这么多也是不容易了。
确实三姨娘母女对秦梦蝶的伤害太大了,秦海川点点头:“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为父知道你对她们的恨意,我理解,只是我作为一个父亲,还有割舍不掉的血缘。”
秦梦蝶理解父亲的想法,确实都是秦海川的孩子,就算是再坏,也是有血缘的,所以她也不想让父亲为难:“我不会管的,明日问斩我也不去了,这事情在我这里就算结了。”
秦海川也算是了解秦梦蝶,她这么说就是她与三姨娘院子的恩怨随着三姨娘的问斩,到此结束了,与秦梦兰以后也是形同陌路了,但是她不会报复秦梦兰的。
这样的结局也许就是最好的了,秦海川拍了拍秦梦蝶的肩膀:“好孩子,委屈你了。”
秦梦蝶摇摇头:“她也是父亲的女儿。”其实秦梦蝶再听了水莲和彩云对秦梦兰的描述后,仇恨也放下一些了,尽管她是害人没害成害了自己,但是也算是得到了报应的。
回了府,秦梦蝶回了自己院子。秦海川直接去了杏花院。
秦海川还没进院子,门口的丫鬟就跑进去通风报信了,丫鬟们都假装的忙碌起来,扫院子的,做饭的,贴身伺候秦梦兰的也都进屋给她擦洗上药。
秦梦兰以为三姨娘回来了呢,心气也高了。指着丫鬟骂:“你们这些贱蹄子。前几日还不尽心伺候本小姐,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是你们跪碳跪少了。还是我的鞭子劲小了。”
秦海川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对秦梦兰说起三姨娘处斩的事情呢,这没进屋子就听见秦梦兰的咒骂声音了,他快步进了秦梦兰的屋子:“秦梦兰,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你这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听见不是三姨娘的声音。秦梦兰心里沉了一下,看着秦海川道:“女儿给父亲请安。”
“还请安。就你这样子,我怎么安心?你是不是又使了什么法子罚丫鬟了,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原本以为是传言。现在看来是真的了。”秦海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能生了这么狠毒的女儿。
秦梦兰见三姨娘没回来。秦海川来了又是一阵责备,心里备受委屈哭了起来:“父亲看看女儿现在的样子。我的心里有多苦你知道么?你不但不关心我,还责备我?母亲不在家这几日,这些下贱的东西,都要骑到我头上了,我罚她们有什么不对?”
秦海川叹了口气,把头扭到一边,他实在不愿意多看秦梦兰一眼,不是因为她的伤口难看,而是不想看秦梦兰那种眼神神态,就算是毁了容貌,可是那歹毒的面相却依旧,让秦海川看了心里发闷。
作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本来是心疼的,可是秦梦兰就是让人心疼不起来,秦海川看着窗外道:“你现在的样子不是你自己闹得么?怪得了谁?你变成这样了,还是没长一点的善念,没学会一点隐忍,你母亲要是不在了,你自己怎么活?”
“父亲,你说什么呢?我母亲怎么会不在了?我母亲回来会照顾我的,我不要隐忍,我不要委屈自己。”秦梦兰挣扎着想起身,想离秦海川近些,可是她却怎么都翻不过身。
本来秦海川还想着如何开口告诉秦梦兰三姨娘明日就要被处斩了,还想着安慰安慰她,可是现在这一气,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我接下来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明日午时三刻三姨娘处斩,一会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给她送衣服和最后一顿饭。”
说完,还不等秦梦兰反应过来,秦海川就起身往外走了。
刚出了房门就听见屋里一声哀嚎,紧接着是秦梦兰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娘啊,你就这么丢下女儿了,你让女儿以后再说怎么活啊?我也随你去了算了……”
这些话要是以往秦海川也会动容,也会伤心,可是到了此时,他真的不想多留了,加快了步伐出了院子。
秦海川让人备了些三姨娘爱吃的饭菜,又让人找了三姨娘以前最喜欢的衣服,准备妥当了,派人抬了担架去接了秦梦兰,一起做了马车去了大牢看三姨娘。
秦梦兰连坐着都不能,所以只能用担架给她抬到了马车上,到了大牢门口,下了马车,仍旧要人抬着担架,把她抬进大牢。
秦海川特意选在了黄昏之后,天色黑了,看见秦梦兰的人也就少了,免得秦梦兰受不了别人的指点,也怕吓到了别人。
可是没想到这秦梦兰一下了马车,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骚动,尽管她穿了斗篷,带了帽子,可是这被抬进来的人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有一个见了惊叫,其他人免不了好奇也过来看,一个接一个的看了惊叫,就会引来更多人。
秦梦兰紧张的把脸躲在了帽子里,用两只半残的手挡在前边:“别看我,别看我。”此时的秦梦兰还哪里有以往的叼转跋扈了。
秦海川也赶紧过来:“大家不要看了,没什么可看的。”
跟在秦海川身后的狱卒也知道秦海川的身份,这可是侍郎府的秦大人,赶紧过来帮着解围,驱散了围观的人,赶紧把秦海川他们迎进了大牢。
秦梦兰被抬到了三姨娘的牢门口,狱卒打开了牢门,让他们进去说话。
秦梦兰被抬到牢里,三姨娘见了秦梦兰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击破了,她跪在地上,抱着秦梦兰开始痛哭:“梦兰啊,以后你怎么办?娘走了你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