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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斯族使团的规模不大,算上随行的护卫也不过是二十来人,然而规模总体来说虽然不大,而主使节的身份却不容小觑。
此人乃阿塔斯族前任族长手下第一大将恩妲音,曾经和前西南大将军顾若青多次交手,虽然并未彻底赢过一次顾若青,但是却曾经让顾若青头疼不已,甚至心生忌惮。
而这般一个让大周前任西南大将军忌惮的阿塔斯族女子如今不过是三十来岁,可想而知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人对大周的威胁更胜。
恩妲音不但是阿塔斯族前任族长的第一大将更是迎娶了前任族长的嫡出王子现任族长的兄长米恩王子为正夫,一年多前,阿塔斯前任族长战死,阿塔斯族内乱,便是此人力挺当时的第一继承人现任族长米塔娅顺利继承族长的位置,随后她更是协助米塔娅平定了其他趁机试图脱离阿塔斯族的控制的小部落所发动的内部纷争,从而避免了阿塔斯族失去土著第一大族的地位。
而作为恩妲音的正夫的米恩王子这一趟也随性而来,恩妲音解释米恩王子此行是想一睹大周的美丽风光。
自得知阿塔斯族使团的主使节是恩妲音之后,永熙帝便将原本让礼部以及内阁阁臣余风为首的接待规格变动了一下,弃了大周历来迎接使团的由礼部负责的仪制,改为由兵部牵头,再由礼部和余风协助,此外今晚应诏前来出席晚宴的除了朝堂上的文臣,还有西南大营当中不少的武将,其中自然是以蒙君怡以及白瑞为主。
大周虽然文武并重,只是除了兵部以及应召回京述职的武将之外,其他的武将都是分驻各地,便是离京城最近的西南大营中的将领,没有召唤,也不必参与每日的早朝以及重大的宴会。
当初太祖皇帝定下这个规矩的目的便是要让武将安心驻守军营,不受外界的一切影响。
交泰殿
御书房
宫宴前夕,余风依例前来向永熙帝汇报接待使团的进度,自成了内阁阁臣以来,这可以说是陛下交与她负责的最重要的差事,虽然她和刘沁等人都是内阁阁臣,然而她却也清楚,在内阁当中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她远远及不上其他几位大人,而也清楚陛下叫接待阿塔斯族使团的差事交给她,便是让她历练。
阿塔斯是大周在西南的一大心头之患,大周若是想让西南彻底地安宁便必须铲除这个心腹之患。
而自临淮河被双方封锁以来,大周对北岸的情况便不了解,对阿塔斯族的将领的了解也是一般,如今阿塔斯派了恩妲音这名大将过来,用于或许是挑衅,然而却也了大周一个机会。
而永熙帝之所以让余风参与这次的接待事宜,历练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她的内阁阁臣当中,其余的几个都是上了年纪之人,这些人资历和能力都是一流,只是却也因为她们的年纪不轻,看事情的眼光已然被岁月的沉淀给禁锢在了一个固定的模式当中,她需要一个能够给用一种新的目光看待事情之人,余风虽然年轻,能力或许不足,只是思维方面还未受到过多的禁锢制约。
大周对于阿塔斯对于恩妲音的了解基本上都是通过各种媒介的传闻,这种传闻大多时候只可以作为参考,如今她既然在眼前,那自然是不能放过这般一个机会。
大周不是没有往北岸的土著中放探子,只是由于各种的制约,探子所能得到的消息却不多。
自阿塔斯使团进京之后,余风便一直陪同在侧,大体来说,恩妲音还算是安分,并没有做出什么挑衅的事情,虽然时常出没于京城大街,然而所为却也只是为了讨正夫米恩王子的欢心,至少表面上看是这般,而据阿塔斯使团途径的各地官员的奏报,恩妲音甚至在对待大周负责接待的各级官员都甚为的和善,丝毫不见曾经带领阿塔斯将士侵袭大周边陲之嗜杀的影子。
虽然永熙帝猜想恩妲音之所以这般的客气,那是因为阿塔斯在近期之内不想和大周起冲突,但至于她这趟出使有没有其他的目的,永熙帝便无法得知。
余风汇报完之后便告了退前去悦音殿代表永熙帝迎接恩妲音以及米恩王子。
永熙帝也开始准备着前往悦音殿。
便在余风离开后不久,宫侍来报说皇贵君求见。
司慕涵愣了一下,便让宫侍领他进来。
雪暖汐走进御书房的事情神色却是带着担忧,“见过陛下。”
司慕涵也渐渐习惯了雪暖汐这般谨守规矩的样子,便也不再说什么,上前将他扶起,“怎么过来了?”
雪暖汐犹豫了会儿,“今晚悦音殿的宫宴真的不需要我出席吗?”
“这些诚后宫君侍不方便出席。”司慕涵微笑道。
雪暖汐想了想,“之前南诏国使团到来,我也是有出席的。”
“这一次不同。”司慕涵正色道,“南诏与大周一向交好,而且还有名贵太君的缘故,所以朕方才让你出席,而这次来的却是阿塔斯族的使团,大周和土著各族结怨已深,虽然不至于会在宴席上闹出什么大事情,但是绝对算不得上是愉快,所以朕方才不让后宫君侍出席。”
雪暖汐点了点头。
“阿暖,你怎么了?”司慕涵眯着眼看着有些异常的他。
雪暖汐摇头,“我没事,只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慌的很。”
“可是热着了?”司慕涵蹙着眉道,方才入夏他便这般不禁热?去年似乎也不是这般?“可有召御医看看?”
雪暖汐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累了吧,所以我方才会这般胡思乱想的,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悦音殿不吉利,你在哪里设宴,十次便有八次出事情的。”
司慕涵一愣,想了想,却似乎也是这般,“别担心,今夜应召前来出席宫宴的不少是武将,朕不会有事的。”
雪暖汐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安,不过见她这般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也知道,今晚的宫宴绝对算不得上是愉快的,“我没事了,跟你说说话心里便安了许多,时辰不早了,你也该要准备去悦音殿了,我回宫了。”
“早些休息。”司慕涵微笑道。
雪暖汐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
司慕涵在雪暖汐离开之后沉思了会儿,但是却也并没有过于的重视雪暖汐的担心,只当他是过于的敏感罢了。
……
清思殿偏殿内
官锦双手握拳地站在了窗前,看着外边越来越深的夜色,心却也如同沉在了黑暗且深不见底的冰湖当中。
却在此时,一身着宫侍服饰的男子走进来,却是那日官锦从御花园中带回来的那宫侍,“公子,时候不早了。”
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了那日的谦卑和惶恐,而是一片清冷。
官锦转过身,面容冷漠,“若是我不去呢?”
那宫侍抬头,那张平凡的面容上却有着一双森寒的眸子,“那明日公子的身份便会传到大周皇帝的耳中。”
“你以为你们说陛下便会信?”官锦嗤之以鼻。
那宫侍冷笑一声,“主子说你为了大周皇帝而被判阿塔斯族,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他口中的主子便是在阿塔斯在大周探子的最高首领,也就是上次挟持官锦的那领头女子。“你说的没错,大周皇帝未必会信我的话,可是只要我说了,大周皇帝便是不杀了你,你这一辈子都永远无法成为她的君侍,无法和她相守!”
官锦面容有些扭曲。
“所以公子最好听奴侍的话,乖乖地去和王子见面。”那奴侍冷声道,“只要你听从王子的吩咐,那你还是大周皇帝的未来君侍。”
官锦死死地盯着那宫侍,好一会儿,方才起步往外走去。
那宫侍冷笑一声,随即垂着头,温顺地跟了上去。
……
蜀青提着食盒在两个掌灯宫侍的陪同之下往朝和殿而去,本来今晚的点心他是可以早一些送去的,可是却在晚膳之前,朝和殿的宫侍过来说凤后今晚想吃一些不同口味的,蜀青便只好重新做一份。
因而此时,蜀青心中对水墨笑的不满又加重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他过于的不满还是怎么的,居然还未到朝和殿便见到了水墨笑的身影,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以水墨笑如今的情况不该外出,而且还是晚上外出。
可是他定睛一看,却真的是水墨笑,而他的身边却只跟着一个宫侍,似乎是九儿,此时九儿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搀扶着水墨笑,似乎有些手忙脚乱的。
蜀青看了看水墨笑走去的方向,却是去悦音殿的方向,他知道今晚陛下在悦音殿设宴,可是却早便下了旨意后宫君侍无需参加的,更何况凤后即将生产,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蜀青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将食盒递给了随行的宫侍,让他们将食盒送去朝和殿,随后便提了一个宫灯跟了上去。
然而他方才跟了水墨笑一炷香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因为他又发现了另一个人如水墨笑一般形迹可疑,那便是官锦。
蜀青一见官锦匆忙走来,便吹熄了手中的宫灯,随后躲在了暗处。
凤后继续往前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可以确定他是往悦音殿的方向去。
而官公子……
蜀青暗暗看了好一会儿,却见他与水墨笑的方向不同,而他所去的方向却是浣衣局的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
蜀青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是跟上了官锦。
凤后虽然行迹奇怪,只是悦音殿那边倒是没什么,而官公子却不一样了,浣衣局是下等宫侍待的地方,他怎么会去那里?
原本蜀青跟着上去只是一时好奇,加之自家公子对于这个官公子是心有防备的,他如今见了他这般不同寻常的举动,自然要去弄清楚,只是蜀青却不知道,他这般一跟上去,不仅自己枉送了性命,还让原本平静的后宫掀起了一番大风波。
……
今晚的宫宴似乎并没有众人所预料的那般剑拔弩张。
恩妲音不仅没有如同当日西戎国使团到来之时伺机挑衅,甚至从一进悦音殿便一直笑意盈盈,若不是她身上有着武将独有的杀气,还有服饰的不同,定然会让人觉得她是个久别重逢的朋友。
而恩妲音身便的米恩王子更是温和无比,从头到尾除了客套般地向永熙帝敬酒之外,便一直安坐在妻主身边。
这样的情况虽然出乎众人的意料,但是却也让众人松了口气。
酒过三巡,原本压抑的气氛便缓解了不少。
有过一阵子,米恩王子似乎喝醉了,恩妲音便提出希望让米恩王子退席休息。
永熙帝自然不会决绝,欣然地答应了,随后便让宫侍领着米恩王子及其随从前去偏殿的厢房休息。
米恩王子退下之后,恩妲音似乎便更加没有顾忌,与一众大周官员一一畅饮。
永熙帝没有阻止,只是半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寻思着恩妲音的用意,她自然不会相信,恩妲音这有好是出自真心。
却说宫侍领着米恩王子进了早已经备好的厢房之后,厢房内便传来了呕吐声,这般折腾了一炷香,一身穿宫侍的男子捧着一套染了秽物的衣裳出来,正是米恩王子说穿的那一套衣裳,说那是米恩王子的衣裳方才米恩王子醉酒呕吐,弄脏了衣裳,却没有更换的衣裳,也不愿意穿大周的服饰,他只好立即拿去浣衣局清洗,随后烘干送回来让米恩王子穿上。
守在外边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侍卫粗略地检查了一番那衣裳,便放行了。
那宫侍捧着那衣裳便急急忙忙地往浣衣局方向跑去。
……
蜀青一直小心翼翼地跟着官锦,最后见官锦在浣衣局旁边的长巷中停了下来,而他身边的那个宫侍去继续往前走去。
蜀青见官锦停下,便也没有去跟那个宫侍。
只是他想不通官锦夜间来这里做什么?
官锦提着一摘宫灯安静地在长巷中等着。
蜀青见状,便猜想他是在等什么人,可是他要等什么人?
带着疑惑,他也在暗处等着,只是等了许久却都未曾见到有人来找官锦,他困惑不已,本是想继续弄清楚的,不过却想起了厨房中正给蜀羽之炖着补品,便不打算再等下去了,然而正当他打算要走的时候,却隐隐地看见前方似乎有个人影走来,犹豫了会儿,终究是留下来看看情况。
半晌后,黑暗中果然走出了一个身着宫侍服饰的男子。
官锦再看见眼前这个男子的第一眼的时候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不是因为知道今日要见的人是他,而是在见到他的脸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米恩王子走上前,“好久不见了锦儿表弟!”
他与官锦见面的次数不多,只是却已经足以让他一眼便认出他了,便是这个男子,害死了他的母王!
“你就是阿塔斯族的米恩王子?”官锦声音淡漠地道。
米恩王子冷笑,“听说锦儿表弟失忆了,如今看来,还是真的,不过锦儿表弟便是失了忆也无关紧要,只要锦儿表弟记住本王子接下来所说的话就够了。”
虽然此人是他的表弟,可是他心中压根儿便瞧不起他,因为他身上血统根本不纯,可是王妹之前却认定了他便是她的族长王夫,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做出那等事情害死了母王!
原本这一趟前来本是想趁机了结了他的,可是却被自己的妻主给阻止了,因为妻主要利用官锦当阿塔斯在大周皇宫的内应。
虽然阿塔斯在大周有探子,可是人数却是极少,上一会儿为了挟持官锦那事更是损失了不少,而且这些探子可以探的的消息也不过是一些寻常消息。
阿塔斯需要更多大周的机密。
可是这件事阿塔斯的探子却无法做到,也不能冒险去做,因为一旦让大周皇帝发觉阿塔斯在大周境内有探子存在,那所有在大周的阿塔斯探子都会暴露。
一旦阿塔斯连这些探子都失去了,那对大周却真的一无所知了!
而培养一个可以深入大周的探子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这回她们费了许多心思冒着极大的危险送两个探子混进宫来当宫侍,为的便是让官锦这枚棋子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失忆了又如何?
他始终改变不了他身上流着一般阿塔斯族的血!
单凭这一点,他便只能为阿塔斯卖命!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官锦声音还是那般的淡漠。
米恩王子冷声道:“自然是充当阿塔斯族的探子,如今宫中有两个宫侍是我们的人,一个便是你身边的格丹,至于另一个,你却无需知道。”
“你还是没说要我做什么?”官锦盯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字地道。
米恩王子有些恼怒,“我要你想方设法取得大周一切机密,尤其是西南边陲的军事布防。”
“便是我成了永熙帝的君侍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官锦冷笑道。
米恩王子讥讽,“只要你用些心思,自然可以做到,当初你可以将我的王妹迷成那般,难不成如今还诱惑不了一个区区的大周皇帝?!”
“若是我不同意呢?”官锦继续道。
米恩王子嘲讽道:“你有的选择吗?”
官锦反唇相讥,“不拿死来威胁我,我的家人全死了,如今我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米恩王子呵呵一笑,极尽嘲弄,“王妹跟我说过,锦儿表弟曾说过,在这时候,你最大的仇人便是大周的皇帝,怎么锦儿表弟这般一失忆,便全忘了?难不成你是真的看上了大周的皇帝?”
官锦浑身一颤,脑海中又快速地飞过了许多画面。
“我说了,锦儿表弟你没得选择。”米恩王子冷笑,“好好的听话,否则,你的下翅比你父亲更加的悲惨!”
官锦盯着他,眼底泛起了一阵黑色暗潮,握着宫灯的手几乎泛出了青筋,只是被夜色给掩盖了。
米恩王子见他不说话,便开口许着好处。
官锦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听着。
在暗处听见了一切的蜀青感觉自己的心便要从嘴中跳出来一般,官锦居然是外族奸细,他居然是外族奸细?
蜀青在缓过神来的第一刻便是转身去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永熙帝。
只是便在他转过身方才跑出了两步的时候,颈部传来了一阵剧痛,然后嘭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便在他昏迷的最后一瞬间,脑子里想着便是蜀羽之的安危。
在蜀青的身后击晕他的人便是方才官锦身边的宫侍。
在蜀青昏倒了之后,他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下一刻便要抹向蜀青的脖子。
“等等!”官锦忽然开口阻止。
那宫侍转过头看向官锦。
米恩王子也冷冷开口,“锦儿表弟,这个人不死,你就得死!”
官锦盯着米恩王子,“你若是在这里杀了他,那我便脱不了干系,这几日为了熟悉这里的情景,我曾经多次来过,若是他死在这里,我便是第一个受怀疑的。”
米恩王子眯了眯眼,“那你想如何处置他?”
官锦看了一眼蜀青,却没有回答,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表情。
那持着刀的宫侍却开口,“回王子,奴有法子。”
……
却说水墨笑在颐安园的亭子当中等了将近小半个时辰,庄铭歆方才出现。
“参见凤后。”庄铭歆神色匆忙,可以看得出是很艰难方才寻了个空挡出来的。
水墨笑淡淡地道:“庄大人不必多礼。”
“臣是借口去更衣方才出来的。”庄铭歆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凤后之前所交托于臣的事情,臣基本上可以办妥,只是还请凤后体谅,臣虽然为朝廷重臣,亦是庄家少主,可是能力毕竟有限,不可能照拂整个水氏一族,臣只能尽可能地照拂凤后的双亲。”
水墨笑没有动怒,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本宫自然不会让庄大人为难。”
“那豫君之事?”庄铭歆问道。
水墨笑似笑非笑,“庄大人放心,只要本宫的双亲平安无事,本宫自然会守口如瓶,再说了,将这些事情泄露出去于本宫也没有好处,毕竟在陛下的心中,豫君的地位可比本宫高的多,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不会做那等玉石俱焚的事情。”
“如此,臣便谢过凤后。”庄铭歆正色道,随后便告辞离开。
水墨笑没有挽留,同意见庄铭歆一面不过是图个安心罢了,至于庄铭歆,相信也是这般,他没有想过要拉拢庄铭歆,以他和蒙家的关系,和豫君的关系,他再傻也不会去做这些事情!
见过了庄铭歆之后,水墨笑的心便更加的安了,如今只要等这个孩子出世,那他的生活便会重复光彩!
庄铭歆除了园子之后,九儿便进来,“凤后,可要回宫?”
水墨笑看了看亭子外的夜色,“本宫不累,想在这里坐会儿。”
九儿不放心,“可是……”
水墨笑打断了他的话,“你出去园子外边等着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九儿犹豫了会儿,终究还是领命退下。
水墨笑深吸了一口凉爽洁净的空气,垂头摩挲着腹部,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许久以前,和那个人在这里第一次交锋的画面,那时候,他厌恶她,她也是……
……
听雨殿
正在绣着四季衣裳的蜀羽之一不小心扎伤了手指,一颗圆润的血珠冒了出来。
身旁伺候着的宫侍见了连忙道:“主子你没事吧。”
蜀羽之摇了摇头,拿起手帕擦了那血珠,却盯着那染了血的手帕,心口莫名地慌了起来,“奶爹还未回来吗?”
那宫侍道:“未曾。”
“怎么去了这般久?”蜀羽之疑惑地问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了?”他担心奶爹会不会因为心疼了他而冒犯凤后。
那宫侍应了吩咐走了出去,半晌后回来将从随同蜀羽之宫侍口中得知的消息告知了蜀羽之。
“什么?!”蜀羽之惊讶地站起了身,奶爹怎么去跟踪凤后去了?“你去将那两个宫侍给我叫来。”
那宫侍领了领命半晌后将那两个宫侍领了过来。
蜀羽之仔细问了那两个宫侍,得知凤后极有可能是去了悦音殿,心里有些担心,便让人掌了灯,焦急地往悦音殿而去,奶爹也太胡闹了!
……
水墨笑在亭子当中坐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感觉到了疲倦方才起身离开,只是当他走出园子的时候,却不见了九儿的影子,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他这是跑去哪里了?
正当他想前去自行离开之时,鼻尖忽然嗅到了风中漂浮着的某种气味。
水墨笑眼眸睁大,这是……血腥味?!
他转过了什么,看向园子门口旁边的小道,犹豫了会儿,终是走了过去……
……
悦音殿内,气氛比之一开始之后更是融洽。
这时,章善悄然走到了司慕涵的身旁,与她耳语了一番。
司慕涵的脸色顿时一变。
章善说完垂着头等候着司慕涵的旨意。
这边恩妲音自然是注意到了司慕涵的异样,便道大周皇帝是否有什么事情。
司慕涵整了整神色,回道她有些事情处理,让安王继续陪着恩妲音畅饮。
恩妲音没有为难,借着举杯饮酒的动作掩盖住了眼中的一丝阴霾。
……
司慕涵快步随着章善的引领往颐安园旁边的那个园子走去。
那个园子原本是栽中了桂花的,只是先帝和裕凤后闻不得桂花,便荒废了许多年。
当司慕涵和章善进了那园子之时,却见一队侍卫围在了那里,手中提着宫灯将整个园子照的明亮清楚,而在侍卫围成的圈子内,水墨笑一脸呆愣地站着,手上衣裳都沾着血,而地上躺着两个人。
司慕涵定睛一看,一个是水墨笑的那个贴身宫侍九儿,而另一个竟然是蜀青!
而九儿的手中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身上手上也是沾满了血。
司慕涵猛然看向水墨笑,“这是怎么回事!?”
水墨笑没有说话,像是吓坏了似的,脸色苍白苍白的。
一侍卫上前禀报说方才她们听见了一声叫喊声,便赶了过来,便见了这般一副场景,她们见了是凤后在场,便不管擅动,立即让人去通知章善。
司慕涵闻言,眸光凌厉地盯着水墨笑,“凤后,这是怎么回事!?”
水墨笑木然地抬头看向司慕涵,嘴唇颤抖着,似要说话的时候,却被另一道凄厉的声音给打断了。
“奶爹——”
司慕涵猛然转过身,便见蜀羽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园子。
蜀羽之下一刻便要冲上去。
司慕涵立即上前拦着,“羽之,你冷静点。”
蜀羽之如何能够冷静,他方才急急忙忙赶来悦音殿,但是还未锦悦音殿便见侍卫匆忙往这边赶来,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他心头大为不安,便赶了过来,“奶爹……奶爹……”
水墨笑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而第一个反应便是一把扯了身边最近的一个人,喝道:“救人!快救人!”
众人一愣,方才她们都被眼前的事情给震住了,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是否死了。
章善立即上前查看,而结果就是九儿还有气,而蜀青却已经是没气了的。
蜀羽之闻言,厉声大哭。
司慕涵一边抱着他不让他扑上前,一边盯着水墨笑,眸光染上了晦涩不明。
……
悦音殿侧殿,司慕涵坐在了主位,一脸阴沉地盯着眼前御医救治中的九儿。
蜀羽之坐在了次坐,满脸泪痕,神情呆滞。
对面便是坐着凤后,此时他面容紧绷,神色也不太好,眸光也是盯着地上被御医救治的九儿,便是到了如今,他还是未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他的旁边坐着的是听到了消息赶来的雪暖汐,此时他脸色微白,满脸担忧。
大概一株香之后,九儿幽幽转醒,神情茫然不已,当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之外,更是糊涂,“主子……”
“他怎么了?”司慕涵沉着脸问御医。
御医说九儿的头部受了敲击,所以方才会昏倒,不过没有性命危险。
司慕涵挥手让御医退下。
九儿捂着帮着白纱的头,疼得皱紧了眉头。
“九儿!”水墨笑扬声喝了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司慕涵看了一眼水墨笑,却没有说话。
雪暖汐也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蜀青怎么会被人杀了,而九儿怎么在现场,而且还拿着那杀蜀青的匕首?他想不通,九儿怎么会和蜀青弄到了一起的?他们根本便不可能这般生死相拼的?他也不相信九儿会动手杀蜀青,可是现场的一切却证明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蜀羽之没有说话,但是水眸当中却是带上了恨意。
“陛下……主子……皇贵君……奴侍……”九儿惊慌失措,根本便语无伦次,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本是在颐安园外边为主子看着,不让任何人进去,可是在主子和庄大人说话的时候,他忽然间发现了旁边的小巷子中似乎有声音,他担心有人暗中偷窥,便过去看看,可是还未看清楚情况,他便被人头猛然被人打了一下,等醒来,他便已经在这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陛下这般神情?
主子又为何这般看着他?
还有皇贵君……
还有翊侍君……
到底怎么了?
九儿的心越来越惊恐。
一旁的章善见状,便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九儿闻言,顿时吓得脸色发青,浑身瘫在了地上,“陛下,奴侍没有,奴侍没有,奴侍没有……”
他杀了人?
还是杀了翊侍君的奶爹?
可是他没有啊?
他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在哪里?”司慕涵沉声怒道。
九儿根本便无法回答。
水墨笑看向司慕涵,开口道:“臣侍晚膳过后觉得心里闷的慌便出来散散步,九儿便随身伺候臣侍。”
“朝和殿离悦音殿这般远,你便是要散步也不该走到这里来!”司慕涵不信,因为说不通,他明知自己即将生产,如何会这般老远地走来悦音殿附近散步?
“臣侍不是要来悦音殿,而是去颐安园。”水墨笑咬着牙道。
司慕涵蹙着眉,“颐安园?”
“是。”水墨笑脸色僵硬地应道,仿佛因为司慕涵的不信任而动了怒。
“你去颐安园做什么?”司慕涵继续道,“如今那里可没有梅花可赏!”
水墨笑自然不能告诉司慕涵自己去颐安园是见庄铭歆,威胁她照顾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虽然他没想到今晚居然会发生这般的事情,但是却是早便找好了前去颐安园的借口,“晚膳之前臣侍小睡了一会儿,梦见了一些事情,便想去颐安园中看看。”
司慕涵眯了眯眼。
“陛下忘了吧。”水墨笑嗤笑,“先帝赐婚的那个晚上,你我便是在颐安园中第一次相会。”
司慕涵凝视着他,像是在审视着他话中的真假似的。
水墨笑没有闪烁她的审视,因为若是他有丝毫的闪躲,那他便是水洗也不清,“陛下忘了不要紧,反正臣侍也没想记住那些事情!”
他的这句话说说得极为的自嘲。
司慕涵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然后呢?”
水墨笑高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臣侍在到了颐安园之后,便觉得有些饿了。”他的话顿了顿,随即看向蜀羽之,沉声道:“想必翊侍君也是知道,本宫最近的胃口不好,晚膳吃的不多,倒是喜欢翊侍君宫中的点心,只是今晚点心晚送到了,本宫方才没吃上。”
蜀羽之将目光从九儿的身上移向了水墨笑,却还是不说话。
“今晚悦音殿设宴,九儿见臣侍饿了,便说去悦音殿中给本宫寻些吃食过来。”水墨笑看向司慕涵,继续道,他不知道九儿为何会昏倒在蜀青的尸体旁,但是他却不相信是九儿杀了蜀青,便是他真的杀了他,他也不能让他定罪,因为他是他的贴身宫侍,他出了事情,他也必定会受牵连,“只是臣侍等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但是却始终未曾见九儿回来,便离开了颐安园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臣侍本是想去悦音殿的,可是方才走出颐安园之后,便闻到了血腥味,臣侍自从怀孕之后,对气味,尤其是腥味便格外的敏感,虽然那血腥味很淡,但是臣侍却还是闻到了,而九儿这般长时间都未曾回来,臣侍担心他出事情,便循着血腥味而去,在颐安园旁边的园子当中发现了九儿和蜀青,当时臣侍以为九儿也出事情了,便动手查看,身上自然也染上了血,只是没想到,死了的人只是蜀青,而九儿却是昏迷,臣侍在看见九儿手中的匕首之时也是吓了一跳。”
水墨笑的这些话除了前一句是假的,后边的却都是真的。
而九儿这时候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连忙附和水墨笑的话,“陛下,凤后说的都是真的,奴侍在颐安园门口看见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一时担心便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方才走到拐角处便被人打昏了,陛下,你看,奴侍的头是伤了,是被人打了,陛下,奴侍没有杀蜀青,真的没有!”
“当时九儿手里拿着刀被人误以为是凶手也是正常,可是陛下,九儿为何要杀蜀青?他有什么理由要杀蜀青?”水墨笑冷冷地道,“或许陛下认为是臣侍指使的,可是臣侍为何杀一个宫侍?蜀青不过是翊侍君的一个宫侍罢了,臣侍有何理由杀他?更何况,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给臣侍送点心的,若是臣侍想要他的性命,又如何会吃他送得东西!”
蜀羽之不是没有听见水墨笑说话,只是他无法接受蜀青就这般死了,不久之前他明明还好好的,他还跟他说,他在厨房中给他炖着补品,可是再见之时,他便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浑身是血的尸体!
雪暖汐有些相信水墨笑的说辞,因为他真的想不出水墨笑要杀蜀青的理由。
司慕涵看了看水墨笑,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九儿,拧着眉头沉默着。
随后,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半晌过后,便在司慕涵想要开口说话的同时,负责前去查这件事的白薇走进了殿中,说是有事情禀报。
“说!”司慕涵沉了沉眸,道。
白薇看了一眼水墨笑,随后便低头道:“臣带着侍卫搜查事发现在附近只是,在距离出事的现场不远处发现了二十一皇女,当时二十一皇女浑身哆嗦地缩在了墙角处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臣觉得二十一殿下可能会知道一些事情,便将她带了过来,而便在方才臣要进来禀报陛下此事之时……二十一殿下……忽然间对臣说……”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说什么?”司慕涵眯着眼道。
白薇吸了口气,“二十一殿下说,凤后杀了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便是连司慕涵也变了脸色,便在白薇进来之时,她已然是有七分相信水墨笑的话了,他不仅没有杀蜀青的理由,便是他真的想杀蜀青,以他的心机也不会用这般方法,可是偏偏事情却有了这般一个突变。
蜀羽之和雪暖汐立即看向水墨笑,眼中皆是震惊。
“你胡说!”水墨笑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厉喝道,而呼吸也因为过于的激动而变得急促起来,此事他的脑子忽然间空白起来,根本便无法应付眼前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向了水墨笑。
水墨笑迎上了司慕涵的目光,却没有寻找到任何的依靠,反而是心中骤然一寒,她也不信他吗?!
而一直跪在了地上的九儿也是震惊无比,凤后没有杀人,他也没有杀人,为什么二十一皇女会说凤后杀了人?为什么?九儿跪爬到了司慕涵的脚跟前,磕头哀求道:“陛下,奴侍没有杀人,凤后也没有杀人,陛下冤枉啊陛下!奴侍真的没有杀人!是有人要陷害奴侍,要陷害凤后!”
九儿的这话并未让司慕涵动容,却让水墨笑从极度的震惊和慌张当中寻回了一丝冷静,没错,是有人害他,可是谁要害他?是谁?!二十一皇女吗?她今年也不过是十岁,而且自从瑞王和昭皇贵君被软禁在泰陵之后,他的那三个孩子便像是无根的浮萍似的,根本便不可能有本事做出这些事情来,便是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可是她为何要害他?为何要害他?
水墨笑用力地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回到了椅子上坐下,随后盯着司慕涵,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我没有做过!”
司慕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墨笑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我为何要杀蜀青?我有什么理由要杀蜀青?御医已经证实了九儿的头部受了伤,这分明是有人栽赃九儿,从而污蔑我!”水墨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我没有杀人!”
司慕涵凝视着好一会儿,随后转过视线看向白薇,“将二十一皇女带上来。”
水墨笑听了这话,顿觉浑身一寒,她这般做便是不信他吗?
白薇领了命令便退了出去,半晌后,便领着满脸惊恐之色的二十一皇女进来。
“臣……臣妹……参见陛下……”二十一皇女跪地行礼。
司慕涵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直接问道:“二十一皇妹,方才白薇说你看见了凤后杀人。”
二十一皇女闻言,浑身哆嗦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人。
水墨笑目光冷冽,“本宫倒也想听听你是如何看见本宫杀人的!若是你不说清楚,那你便是污蔑凤后,这是死罪!”
二十一皇女连跪都跪不住了直接趴在地上。
司慕涵冷眸横了他一眼。
水墨笑心头的寒意更浓
司慕涵看向二十一皇女,“二十一皇女,你看到了什么?”
二十一皇女抬头看了看司慕涵,却不敢说。
“不管你说什么,朕都赦免你的罪。”司慕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一些。
二十一皇女看了看水墨笑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司慕涵,犹豫惊慌恐惧了许久,最后在司慕涵的再一次询问,并且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得了她,她方才战战兢兢地开了口,只是二十一皇女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二十一皇女言,她听闻今夜永熙帝在悦音殿中设宴接待阿塔斯族的使节,便想着过去看看热闹,于是便趁照顾自己的宫侍不注意溜了出来,只是在走到悦音殿附近的时候却见又侍卫巡查,因为没有得到永熙帝的允许,她不想让侍卫发现自己,因而便东躲西藏,在侍卫走开之后她便想立即回自己的宫中,只是却在路过颐安园旁边的那园子中隐隐似乎听见了争吵声音,一时好奇便走过去看看,原本她只是以为是宫侍们在吵架,然而没想到却看见了居然是凤后和翊侍君的奶爹,而他们的谈话更是吓了她一跳。
二十一皇女言,蜀青发现了凤后意图谋害豫君腹中的皇嗣,而凤后为了不让蜀青泄露出去,便将蜀青引到了悦音殿附近杀了他灭口,然而嫁祸给阿塔斯族使团的人。
“你胡说!”水墨笑勃然大怒愤然起身,甚至忘了自己身子不该这般的激动,快步往二十一皇女走去,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个指控成立,那不管是他还是他腹中的孩子将永无翻身之地,可是他方才走出了一步便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一直呆愣着的蜀羽之便像是疯了一般冲到了水墨笑的面前,猛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同时喝道:“为什么你要这般狠心!”
水墨笑一心只想着对付二十一皇女的污蔑,对蜀羽之并未设防,便是司慕涵也未曾想到蜀羽之会忽然间出手推了水墨笑。
水墨笑便这般猛然摔倒在地上。
“凤后!”雪暖汐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往水墨笑冲去。
水墨笑倒在地上,双手护着肚子,满脸痛苦。
雪暖汐见状,满目恐惧,“来人,传御医,传御医——”
司慕涵转过头看向蜀羽之。
蜀羽之却在这一刻,忽然晕厥倒地。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水墨笑被紧急送回了朝和殿,随后御医负责接生的年老宫侍一一到位。
司慕涵坐在朝和殿外,她不知道这世界男子生孩子是何种情形,只是却还是知道绝对不是此时这般,寝殿内除了接生的年老宫侍焦急的叫唤声,还有宫侍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太医院的李院正在寝殿内的外室候着,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咬了咬牙,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之后便转身除了寝殿去禀报司慕涵,“回陛下,凤后产期本就将近,原本早产几日也无大碍,只是方才凤后身子受了撞击,而且一时间怒极攻心,如今……”
“朕要解决的办法!”司慕涵厉声道,便是不听御医的详细描述她也知道情况不好,“给朕想办法!”
李院正忙道,“如今凤后这般情况唯有用药,可是若是用了这药,凤后往后怕是再也无法诞育皇嗣……可是不用药,以如今凤后的情况也撑不了多久,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
司慕涵浑身紧绷,面容僵硬如铁,咬紧了牙关,会儿后她低喝道:“那就给朕用药,朕要他们平安无事,否则,朕就要让你陪葬!”
李院正一脸肃穆,“臣领旨!”
雪暖汐一直坐在了司慕涵的身边,面容苍白如雪,捂着嘴浑身轻颤着,便是想说几句嘱咐御医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太医院很快便将药煎好了送来,李院正亲自将药端了进去,由宫侍喂给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水墨笑,而药送进去后不久,寝殿内便传来了水墨笑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这声音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清晨放才在一声孱弱的婴儿啼哭声中结束。
李院正拖着几乎虚脱的身子出来禀报,“启禀陛下,凤后诞下一位皇子,父子平安。”
雪暖汐听了这个消息,几乎激动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司慕涵合了合双眼,良久之后溢出一声低喃,“很好……”
永熙帝元年五月三十一日清晨,凤后水氏诞下嫡皇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