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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可是在担心外头那些传言?依妾身看来,那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人乱嚼舌根而已,要不了几天就过去了!”
丁北瑜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低眸劲自沉思起来。
虽然他不认为,那骆娇恙有什么旺夫旺家的能力,他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凭本事得来的。
但外头传得那些话,却不得不让他好好想想。
自打骆娇恙嫁给他后,似乎他想做的事,都顺利了许多。
以前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被人这么一说,想起来似乎还真是这样。
他不信命,可又信命。
他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切,相信人定胜天。
可又相信冥冥之中,一切皆是注定的。
现在骆娇恙死了,成了谁都认不出的骨灰,如果是命,那接下来他侯府,是不是真的也会因此走下坡路?
苏子宁认识丁北瑜二十多年,又相处过近二十年,哪里能不知晓他心中所想。
当她见丁北瑜依旧面色不虞后,道:“侯爷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想想芙儿的事,日后芙儿是嫁给右相的嫡次子的。”
丁北瑜一听这事,便正色起来。
他的芙儿若是能嫁给右相,那他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这样算来的话,没了骆娇恙,他反倒更好。
加上这些年,在外人眼里,他对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不离不弃。
冲着这声誉,加上他还年轻,回头他扶个正妻,外人说不得什么。
苏子宁见他面色转暖,心下才松一口气。
她还真怕因为这点破事,最后又得不偿失。
这么多年了,她等了这么多年了,可不能在眼下功亏一篑。
京城郊外江府的庄园中,江贵妃身着一袭寻常妇人所穿的青色褙子,头戴一根朴素的檀木簪,看向此刻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骆娇恙,面露阴霾之色。
按照她之前计划,让骆娇恙假死离开镇国侯府。
但这一切,都还在她的计划中,还没完全实施,就听到镇国侯府传来走水的消息。
若不是她不放心骆娇恙,暗中寻了侍卫看着,只怕见到的真的是一具尸首了。
骆嬷嬷看到骆娇恙这样,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跪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骆嬷嬷莫要哭,快与本宫细细道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嬷嬷吸了吸鼻子,对着地着前方的江贵妃磕了个头,这才抬头道:“回娘娘话,这段时日,我家夫人身子骨不大好,夜里难眠。可在昨天不知为何却睡得格外的香,就连老奴,也睡得沉,若不是被娘娘的
人救起,眼下老奴与夫人只怕早已成灰。”
“哦?之前你家夫人夜里都睡不好,为何昨天夜里却睡得格外香?”
骆嬷嬷眼带恨意道:“昨天夜里老奴睡梦之中,隐隐觉得有什么香味传来,想要起身,却眼睛睁不开,浑身也提不起力气。这一定是苏子宁做的,她早就想让夫人死了。”
江贵妃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听到霍嬷嬷这话,马上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看来镇国侯府想要将人除去,怕她半夜跑了,所以才使人用了迷香。
只是这骆娇恙的身子骨这样,看起来也拖不了多久,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急不可耐到痛下杀手?
江嬷嬷始终站在一旁,见自家主子露出疑惑的表情,便道:“娘娘,老奴听闻,那镇国侯府的姑娘,与右相二公子似乎走得挺近的。”
“什么时候的事?”
镇国候的事,她还没查清楚,这么快就要牵扯到右相府了?
右相可是四皇子的母舅,这要是让他们牵扯上,日后又是玄哥儿的一大阻力。
还有当年镇国侯府令人刨挖诗情的事,到现在还没找出缘由来,这两府邸,是万万不能让他们勾结在一块。
“听闻是中秋之夜外出赏灯时认识的!”
江贵妃闻言,眼眸一转,冷笑一声:“本宫听闻镇国候庶女丁芙蓉,孝敬嫡母,聪慧灵秀、知书识礼,特令其明日一早,替本宫前往护国寺给侯夫人诵经超度,待回来再行封赏!”
“贵妃娘娘!”
哭过头的骆嬷嬷,脑子有些蒙圈,突然听到江贵妃这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苏子宁母女要杀她和夫人,娘娘怎么还对她赏赐?
难道娘娘不曾想帮她们,看到夫人这样,所以想拉拢苏子宁母女?
“是,娘娘!”
骆嬷嬷领命下去时,见到骆嬷嬷这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走到她身旁轻声道:“你细细想想,娘娘可有说让她何时归?”
“你也下去!”
江贵妃对着骆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待房内只有两人之时,她这才拍了怕双手,就见原本躺在床榻上有气出,无气进的人,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昨天夜里可是吓坏本宫了!”
江贵妃说着,亲自上前,将人从床榻上扶起来。
若不是她早有安排,日后她都没脸见自己的那个儿媳妇。
“多谢贵妃娘娘!”
骆娇恙依旧苍白着一张脸,但气色显然是比最初进宫之时,看起来要好不少。
“无事,本宫之所以愿意伸手帮你,除了之前说的那些外,实则是想与你结姻亲,本宫与墨儿皆是看上了诗情了!”
骆娇恙闻言,睁大眼眸,有些不敢置信,同时也带着一丝惶恐。
宫中之人,没有谁是简单的,也没有哪个皇子不是三妻四妾。
她自认诗情还没够格足以当墨王的正妃,可为妾的话,又怎能行?
她的女儿,宁为寒门妻,也不做高门妾。
“怎么,你不愿?”
江贵妃看出骆娇恙眼底的排斥,当下疑惑问道。
她自认自己的诚意十足,姿态也摆得够低了,骆娇恙看起来似乎还不大愿意,这是为何?
她的儿子,人中龙凤,多的是高门贵女挤破头想嫁与他为妻。骆娇恙抿了抿嘴,抬头迎向江贵妃,目光中带着坚定道:“这婚姻之事,妾身听从诗情的。妾身自打从她出生起,就未养过一天,又怎好私自替她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