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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亭上空,浑厚的琴音弥漫着整个山林,浓郁仿似远古魔音穿透云雾而来,那峰涌而至的音符仿似某种召唤之音,令人下意识走进了琴音里。
忽尔琴音一变,与天地融为一体,万物皆沐浴在阳光之中,大地一片安详宁和,没有杀戳争斗,没有血腥战火,天地光明万物美好。
香烛台,一片安静,所有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详和的光芒,个个微睑上眼目,感受着光明和柔软,心绪安宁而平静,每个人的心灵好似被雨水洗涤了一遍一般。
高台上方,皇帝和各国的使臣,同样的个个微睑眼目,享受着这与众不同的琴声,跟着琴声,仿佛能走进美好的梦里,世界一片详和。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沉浸在云染的琴声之中,却有那一人,一脸震惊的望着云染,多少画面从脑海中滑过,前者的后者的重叠在一起,原来她才是救他的人,她一直都在,只是他忽略了。
燕祁燕郡王一瞬间怔忡,久久的反应不过来,她救了他,他竟然退了她的婚,还与她针锋相对,三五不时的算计着她,难怪她面对他的时候情绪激烈,原来真相却是这样的。
燕祁忽尔苦笑起来,心里溃不成军的懊恼,久久的动都动不了。
满亭山上空,忽地有鸟雀飞了过来,一只两只,越来越多的鸟雀成群结队的飞了过来,停靠在香烛台不远的树上,林间有小动物也跑了出来,远远近近的藏在花草丛中偷听着,越来越多的小动物奔了过来,花草在琴音之间轻轻的摇曳起来,仿似随着琴音跳起舞来一般。
香烛台下面很快有人发现了这样的异状,惊叫了起来:“快看,快看,天现异像。”
此话一起,整个香烛台都惊动了,上首的皇帝,三国使臣,朝中的众臣,下首的各家大臣的千金小姐以及梁城的百姓,这一刻所有人都沸腾了,高台上的很多人下意识的站起来,果然天现异像了。
渺渺琴音之中,香烛台四周的花草无风轻摇,花丛中不少的小动物从中间钻出小脑袋里,眼睛滴溜的乱转着,不过一动也不动的凝听着,不远处高大的树木上站满了成群结队的鸟雀,半空还有鸟雀展翅飞来。
“天现异像,花王诞生,我大宣将再次得到上天的庇佑,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锦亲王爷激动的起身一跪到地,台下很多人随着锦亲王爷的动作一跪到地。
场面激动起来,大宣的人十分信奉这花王大赛,因为前两位花王诞生使得大宣风调雨顺,国富民强,现在又有花王的诞生,众人自然激动。
云染一曲终,整个香烛台都沸腾了,下方的百姓欢呼连连,这欢呼声惊动了花草,花草停止了,惊动了小动物,小动物惊慌的逃窜了,树上的鸟雀也簌簌的飞走了。
“花王诞生了,花王诞生了,天庇我大宣啊,老天庇佑我大宣啊。”
上首的皇帝楚逸祺脸上同样的露出欣喜的神情,飞快的站起身,举高了手,下方一片安静,一起望着上首的皇帝:“朕在此祝贺花王诞生,我大宣将更进一个台阶,朕甚高兴,花王明日乘鸾车游街绕城一圈,与民同庆。”
台上台下欢呼声更大,百姓兴奋的尖叫起来,楚逸祺缓缓的走到高台正中,笑望向云染:“长平郡主,朕在此祝你恭升为今年的花王。”
云染徐徐起身,优雅的勾唇轻笑,掩不住的如水风华:“谢过皇上。”
风华潋滟,一举手一投足,光芒四射,台下的人看得痴了,再次的叫起来:“长平郡主是当之无愧的花王,我们的花王。”
云染一抬手,下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微笑着望向下面的人:“感谢大家的厚爱,云染在此谢谢大家了。”
不自傲不盛气凌人,落落大方,众生平等,这样自然的神态再次的为云染赢得了百姓的好感,其中有人叫起来:“长平郡主,我们爱你。”
“我们爱你,你是我们当之无愧的花王。”
“我们爱长平郡主。”
下首再次掀起了*,群情激动,欢呼声连连,响彻整个香烛台。
高台里面的人纷纷的站了起来,同样的很激动,朝中的几位大臣同时的走过来,向皇帝楚逸祺道喜:“臣等恭喜皇上,天佑我大宣,今年花王诞生。”
“起来吧,”楚逸祺高兴的挥手示意众朝臣起身,眸光深深的望着云染,唇角是温润的笑意,眼底隐有热切的光芒。
花王诞生,这是老天给他的预示,他将成为大宣的明君,因为每一代花王的诞生,都会有有盛世明君出现,他也不例外。
相较于大宣皇帝楚逸祺的高兴,东炎的姬太子,南璃的小明王和西雪国的萧北野等人却心中沸腾,没想到大宣国的花王竟然真的会天现异像,听说每一位花王都会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后,现在楚逸祺已经有皇后了,这说明什么,难道说明这位花王将会嫁给别的做皇帝的人。
姬擎天,秦文瀚,萧北野的眼睛同时的亮了,而另外一侧的燕郡王燕祁却心中苦涩,懊恼不已,其实先前他已经猜测出云染有可能是救他的那个人,可是后来因为宋晴儿的出现,所以他断了这样的念头,一直以来他都不希望云染是救他的人,若她是自已的救命恩人,他退了她的婚,岂不是忘恩负吗?他燕祁从来不是忘恩负之人。
燕祁燕郡王在一瞬间的懊恼自责之后,想得更多的是希望以后能帮到云染,眼下云染成为花王,万丈光芒集于一身,这样的她可是危险的,他不会让她陷入任何的绝境,燕祁的心中下定了主意,缓缓的起身,和东炎的姬擎天,南璃的小明王秦文瀚,西雪国的恭亲王世子萧北野,一起往高台正中走去,几个人一直走到云染的面前。
台下所有人停住了欢呼,望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几个人,几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不知道长平郡主这样的人最后会花落谁家,以往的花王可都是嫁给做皇帝的人的,但是大宣的皇帝楚逸祺已经有了皇后,那么长平郡主又会嫁给谁呢?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所有人,一动不动的观察着。
姬擎天等人先向皇帝道喜,又向云染道喜,姬擎天深深的望着云染,一向冷酷无情的人,此刻难得的温融,深沉的开口:“本宫在此祝贺长平郡主成为今年的花王,稍后我东炎的贺礼将送到云王府。”
云染虽然恼恨姬擎天,不过听到他提到这个,还是很高兴的,笑着道谢:“如此,云染谢过姬太子了。”
“客气了,”姬擎天眸光越发的柔和,台下人群中的赵清妍看到姬擎天对云染不一样的态度,不由得嫉妒得整张脸都绿了,赵清妍身侧同样嫉妒得抓狂的梅若晗等人凑近赵清妍的耳边:“赵姐姐,姬太子似乎看上了长平郡主。”
“这个贱女人,我不会让她抢走姬太子的,他是我的。”
赵清妍恨声,她忽然了然,难怪姬太子先前看她那么冷,原来他是看中这个女人了,不,她不会让云染这个贱人抢走她的男人的。
相较于赵清妍的恨,一侧的*郡主脸色十分的难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云染这个贱人真的会拿到花王,难道她真的要当众向这贱人磕三个响头不成。
梅若晗也想到了先前*郡主所说的话,飞快的抬头看着*郡主,小声的嘀咕道:“凤姐姐,你不会真的当众向那女人磕头吧,如果这样的话,你以后的名声可就受损了,谁会娶你啊。”
*郡主咬牙:“她敢要我跪吗?”
梅若晗没有说话,看来凤姐姐今日要耍赖了。
上首的秦文瀚和萧北野等人纷纷的向云染道了喜,并许诺会把贺礼送进云王府去,虽然有些肉疼,但是几个人倒也说话算话,并没有赖掉。
最后燕郡王燕祁笑意温润的上前向云染道喜:“恭喜长平郡主拿到了今年的花王金冠。”
云染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燕贱人:“其实本郡主能拿到花王的金冠,还要多谢燕郡王了,若不是郡王建议皇上让上三品大员的千金皆参加,本郡主本来还不打算参加呢,燕郡王,你说本郡王该如何谢谢你呢?”
云染话落,台下多少人心中吐血,那些嫉妒的女人不禁抱怨起燕郡王来,燕郡王啊燕郡王,你没事整什么上三品大员的千金都参加的事儿啊,把这个女人给整成花王了,真是让人嫉恨啊。
燕祁自然不了解台下许多女人的怨念,他温润如玉,笑容潋滟的开口:“若是长平郡主诚心相谢的话,请本郡王吃饭倒也行。”
“喔,燕郡王忘了三尺距离之定了,竟然要我请你吃饭,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云染冷讽,燕祁眸色暗了两分,高台上皇帝看着燕祁和云染有来有往的话,不由得微微的蹙眉,他不喜欢看到两个人相处欢乐的样子,楚逸祺打断了两个人的话:“燕爱卿,花王大赛到此结束了,后面的就不用比了,花王诞生了。”
“是,皇上。”
燕祁领旨,皇帝转身望向下首的百姓,笑容温和的朗声开口:“朕宣布,今日花朝节的花王大赛完满的落幕,花王已经诞生了,明日花王将绕城一圈,与民同乐。”
下首欢呼声再次的响起来,尖叫连连:“长平郡主,我们爱你。”
云染优雅的朝着台下的人微笑,挥手,台下更是激动,长平郡主真有花王的范儿啊。
事实上云染是看多了现代巨星的范儿,所以有样象样,咱现在也是星儿了,星儿就要有星儿的架势,而民众需要有祟拜的对象,现在的她就好比巨星,要端起范儿来让人祟拜,这样老百姓才有乐趣。
整个香烛台都沸腾着,云染受百姓欢迎的程度,比任何人想像的要狂热得多。
楚逸祺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宣布此次的花王大赛到此结束,所有人立刻下山,待会儿满亭山要清山了。
皇帝旨意一下,众人一边欢呼着一边准备离开,不想东炎太子姬擎天忽地在这时候开了口:“等一下,本太子有事想请大宣的皇帝主持一下。”
东炎太子话一落,台下离开的人纷纷的停住了动作,一起望着高台上的东炎太子,这东炎太子是有什么事要我们大宣的皇帝陛下主持啊。
楚逸祺望着姬擎天,微眯眼睛沉稳的开口:“姬太子请说。”
姬擎天飞快的望向了下首人群中的赵清妍,赵清妍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忍不住抖簌了起来,不会吧,他不会发现的,他不会这样残忍的对她的。
姬擎天唇角是残忍的笑,一挥手,暗处两名手下提了一个小丫鬟上来,小丫鬟抖簌个没完,整张脸上都是冷汗,一片惨白,这个小丫鬟很多人是认识的,乃是丞相府赵清妍的贴身丫头,名浣纱。
姬擎天走到丫鬟浣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浣纱:“说吧,把你先前说的事情再说一遍。”
下首的赵清妍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浣纱,你敢,你若是胆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斩了你。”
浣纱此刻整个状态都不是太好,因为先前虞宗把她给扔进了蛇群里,虽然只待了一会儿,她并没有被蛇吃掉,可是想到那爬到自已身上脸上,脖子上的蛇,浣纱真的生不如死,那样的痛苦比一刀杀了她还要折磨人,此刻浣纱根本顾不了赵清妍的威胁,尖叫起来:“我说,我说。”
下首赵清妍身子一软往地上瘫去,身侧的一个小丫鬟赶紧的扶着她。
台上浣纱的声音响起来:“先前姬太子受了伤,不知道什么人救了姬太子,替姬太子治好了伤,把姬太子放在街道边,我们家小姐正好坐马车经过那道街,看到街道边有人,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后来驾车的马夫说了一句,那公子生得好俊啊,我们家小姐便下马车去看看,不想一眼认出受伤的人竟然是东炎的姬太子,因为我家小姐是见过姬太子的,所以她当机立断,立刻命令马车夫把姬太子搬上了马车,一路带回了丞相府自已的闺房中,第二日姬太子醒过来,小姐便说姬太子是小姐救的。”
浣纱的话一落,台下沸腾了,个个一脸古怪的望着赵清妍,此时的赵清妍整张脸都失了血色,嚅动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周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这一次连平时与她交好的几位小姐都离得她远远的了,因为这些小姐都很精明,心知肚明,今日这一出过后,赵清妍将再进不了上流的社交圈子了。
她欺骗姬太子是小事,重要的问题是她因为听到男子生得貌美,便下马车观看,即便姬太子生得美,也不该把这样的男人带进自已的香闺中去,这样失了名誉的女子,上流社交圈子里的人谁家还敢娶啊。
“不,不是这样的,她胡说,她胡说。”
赵清妍此刻一扫往常的清高自傲行像,此刻的她完全的疯了,指着台上的浣纱尖叫。
台上赵清妍的爷爷赵丞相,只觉得血色往脸上冲,差点栽倒在台上,这样的孙女太丢他的脸了,他们可是请了很多名师教导她的,怎的这点脑子都没有,若不是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凭她的才智和赵家的身份,她嫁进京城任何一家高门都行,哪怕是进了宫做了皇帝的女人,那至少也有个四妃之一的位置,可是现在她干的什么事啊,亲手把自已的未来给毁掉了,这真是他的孙女儿吗?
赵丞相年纪大了,直接承受不住的一口气接不上来,昏迷了过去。
台上一片慌乱,东炎的姬太子没有看昏迷过去的赵丞相,而且望着皇帝:“这女人欺骗我,本来本宫是打算杀了她的,因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随便的骗本宫,但现在她是大宣的丞相之孙女,所以本宫把这件事交给大宣的皇帝来定夺。”
楚逸祺望了下首的赵清妍一眼,看到本来温婉清丽自傲的赵清妍如一朵被霜打了的花朵,整个儿的焉了,一片惨淡,楚逸祺望着姬擎天,这男人表面上高端大气,其实骨子里十分的残狠,他那怕就是杀了赵清妍,也比现在这样给她一击的好,赵清妍身为丞相府的孙女儿,本来意气风发,高高在上,未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现在因为他这么一搞,赵清妍的人生从此后将惨淡不已。
楚逸祺望了望身侧众人忙碌着救治的赵老丞相,缓缓的开口:“不知道姬太子可不可以给老丞相一个情份,这件事到此为止了,相信丞相府的人知道这件事,定然会严加管教的。”
姬擎天高端大气的笑:“既然大宣的皇帝开口了,如若本宫不同意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好。”
楚逸祺望向下首的赵家人:“把赵清妍带回去严加管教。”
“是,皇上。”
赵家的人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丢人丢到家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这么大的脸面,赵家人恨不得扇死赵清妍,赵清妍很快被人带走了,等到她被带走,下方说什么的都有,个个都说赵清妍不知廉耻,花痴不要脸的,就因为姬太子身份贵重,又长得好看就把人家带进自已的闺房,这样的女人谁家敢娶,日后带个男人进房间,不是给自个的男人带绿帽子吗?
众人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了今日的花王云染身上,各种的叫好声,长平郡主人长得美,又大方得体,最重要的是和善待人,而且她才情高雅,总之各种好。
下首再次的发出阵阵叫好声。
台上云染看到姬擎天收拾赵清妍的画面,只觉得各种暗爽,想到姬擎天的出招,表面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实则上已经把人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好,这姓姬的果然够狠够厉害,她喜欢啊,云染笑起来,不过很快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郡主曾经说过若是她得了花王的金冠,就当众给她跪下磕三个响头,云染笑得越发的明媚,望向身侧的楚逸祺。
“臣女有事禀皇上。”
楚逸祺此刻望云染,眼神温润柔和,所有有眼的人都看出皇帝对长平郡主有些意思,姬擎天,萧北野,燕祁等人皆眼神深邃,意念大动,下方的百姓听到云染的话,更是自觉的停住动作,四周一片寂静。
人群中的*郡主咬牙,脸色黑沉的望着上首的女子,云染这个贱人若是胆敢让她跪,她不介意找人杀掉她。
“长平请说。”
云染看也不看下首的*郡主,明眸盛满秋水,望向楚逸祺:“先前*郡主说,若是我今天拿到花王金冠,*郡主要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
下首的*郡主凤珺瑶尖叫起来:“云染你个贱人,你竟然胆敢叫我磕头。”
下首的百姓一听*郡主竟然骂云染这个贱人,脸色变了,齐齐的怒视着*郡主,往常这女人嚣张霸道,百姓都忍着,可是现在她竟然胆敢污蔑花王,花王可是上天庇佑的,这个贱人竟然胆敢污蔑他们的花王,所有人都气愤了。
高台上,皇帝眼神幽深了,没想到云染说的竟然是这个事,心中懊恼*郡主的不知进退,却又不好真的让*郡主当众给云染磕头,*郡主必竟是皇室中的人,怎么好让她当众下跪呢,楚逸祺望向云染:“长平郡主,你看能不能免了这磕头之事,她也就是小孩子心性。”
云染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她之所以提出来,是不想吃哑巴亏,至少要让众人知道*郡主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而且现在她是花王,百姓十分的拥戴她,大家知道*郡主竟然挑衅她,从此后将更讨厌这个女人,那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好,既然皇上说话了,那我就不计较这事了,当她是小孩子的玩闹,只是希望她以后别再找我的碴子了。”
云染的话显得她雍拥大方,心地善良,下首的百姓再次的为她的风彩所折服,花王果然是老天庇佑的,心地仁慈啊。
本来这事可以了结了,偏偏*郡主一向嚣张惯了,此刻的她看到很多人拥戴云染,心中吃味不已,在台下尖叫起来:“云染,你个贱人做梦,你胆敢在这样的场合提到这种事,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
*郡主一声贱人,真正的激怒了台下的数万百姓,个个愤怒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揍她。”
群情激愤了,再也控制不住各自的情绪,多少人峰拥而至,直奔*郡主的身边,无数双的拳头对准*郡主砸了过去。
*郡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呆愣住了,直到拳头砸到她的脸上,她疯了似的尖叫起来,她身为大长公主府的郡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
不过群情暴发,根本阻挡不了,高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下首朝中的各家大员的夫人千金也惊呆了,这时候所有人意识到了一件事,百姓对于身为花王的云染十分的拥戴,这种拥戴可是热切的,所以他们最好少招惹云染,以免引起百姓的攻击,*郡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此时台上的皇帝楚逸祺整张脸都黑了,沉声的命令兵将赶紧的去拉开这些疯狂的百姓,以免他们打死了*郡主。
数名兵将得令,赶紧的下台去解救*郡主,此时的*郡主已经完全的哭不出来了,不但是她,连带她身侧的丫鬟也挨了无数的拳头,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眼看着女儿挨打,整颗心都碎了。
台下此时乱成了一团,云染也已经呆了,她没想到自已的影响力这么大,这些百姓竟然因为*郡主骂她而引发了一场暴力,但是云染看得很清楚,先前那一声喊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白花宁景,宁景听到*郡主骂云染,早愤怒了,所以在人群里乘机喊一声,打她,挑起了百姓的激愤之情。
云染身侧的燕郡王燕祁眸色深邃,眉微戚,云染在百姓中这么有影响力,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踱步到云染身边,悄声提醒云染:“还不让百姓住手。”
云染一愣顾不得讥讽白莲花,赶紧的出声阻止百姓,因为她看到兵将已经冲到了人群中,若是两下争执很可能会有伤亡,这些百姓可都是为了她,她可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所以云染赶紧站在高台上叫起来:“住手,所有人住手。”
她清亮的喊了一嗓子,所有人下意识的停住了,抬头望着高台上飘然若仙的云染,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云染一脸温雅笑望着台下的人:“今日乃是花王大赛,我承蒙老天庇佑成为花王,这里可是圣洁详和的香烛台,若是伤了人命,可污亵了香烛台这样的地方,大家千万不要冲动。”
云染一说,众人才想起这里是香烛台,大宣有灵性的地方,自然不能死人,所以个个停住了手,往后面退让出去了,众人终于看到了*郡主,一向嚣张霸道的*郡主,此时进气少出气多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整张脸都残了,鼻青脸肿外加牙齿被打掉了两颗,嘴唇被砸肿了好似两根香肠挂在嘴上,此时的*郡主要多丑就有多丑。
大长公主冯翊郡主哭着扑过去,抱起女儿,然后命令人把*郡主带回去,冯翊郡主临离开后,抬眸望了高台上的云染一眼,那一眼充满了恨意,然后一路离开了。
高台上方,云染身侧的燕郡王燕祁眸光拢上了一层幽暗的光芒,温润低语:“你恐怕要有大麻烦了。”
大长公主可不是善茬,连太后都忌掸她的。
云染听了燕祁的话,掉头冷哼:“你不讥讽我两句会死啊,还有离得我远点,请你牢牢的记着远离我的三尺距离,若是违背,我不介意废你的?”
云染眼往下一瞄,燕祁只觉得这头疼,这女流氓,而且他什么时候讥讽她了,不是提醒她吗?看来她对自已怨念太生了,燕祁不由得忧郁,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燕郡王,深深的纠结了。
云染不看身侧的男人,掉首和台下的百姓挥手,一路下了高台,云紫啸赶紧的跟上云染,一路保护着云染离开。
台下的百姓欢呼连连,一路夹道相送,身后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淹没了一切。
唐子骞,蓝筱凌和夏雪颖等人本来想挤到云染的身边向她祝贺一声,没想到根本就挤不过去,百姓只给云染和云紫啸父女二人让出一条小道,送他们一路离开,别的人根本挤不过去,最后唐子骞蓝筱凌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染下山。
皇帝楚逸祺也带着朝中的数名大臣,以及数百名兵将一路下山离开,身后东炎的姬擎天,南璃国的秦文瀚,西雪的萧北野,个个满脸的若有所思,瞳眸之中暗沉如海的光芒,三个人领着手下的臣子下山,定王楚逸霖此时心中后悔不已,没想到云染竟然这么有人气,如若他能娶了她,那么这大宣的百姓肯定会接受他这样的皇帝,这于他又多了更大的胜算了,可是现在?
人群之后的燕祁眸光幽深似海,面容温润似暖玉,不过他的眸光落到了不远处人群中的宋晴儿的身上,唇角的笑不自觉的溢出杀气来,宋晴儿,他倒要好好的查查,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当初的云染是一样的,正因为她长得和云染当初的容貌是一样的,所以他才会认错,而现在他和云染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了,看来他要走一趟云王府了。
燕祁身后的逐日和破月二个人看主子脸上神色幻莫测的,一时懊恼,一时纠结,一时又冷冽嗜杀,一时又温润如暖玉,这样的主子是从来没有过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满亭山山脚下,云染和云紫啸二人上了云王府的马车,一路离开,身后还响着百姓热情的欢呼之声:“长平郡主我们爱你,长平郡主我们爱你。”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这些人是不是太热情了。
“父王,有没有太夸张了?”这些人比起现代的追星族来毫不夸张啊,真的很疯狂啊。
云紫啸先前看到云染夺得了今年的花王金冠,本来挺高兴的,但是现在看到百姓如此狂热,不由得有些忧心,他望向云染眉紧紧的蹙起来:“染儿,我怕皇上他会让你进宫?”
“让我进宫。”云染一脸的惊悚,她可没想过进宫啊。
云紫啸沉稳的说道:“历代花王都会成为皇后,现在你成了花王,皇上只怕会要你进宫为妃。”
“我是不可能进宫为妃的,”云染态度坚决,和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想想就脏死了。
“若是皇上下旨让你进宫为妃,你能抗旨不遵,”云紫啸担心的是这个,云染一听有些烦,不过她不会进宫的:“我会想办法不进宫的,你别担心了,再有几天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的日子,短时间内他不会让我进宫的,我会想到办法的。”
云紫啸想想也是,看云染心烦,赶紧的转移话题,逗云染:“染儿,现在你可是有钱人了,百万两的东西要落到你的口袋里了。”
说到这个,云染来了兴趣,望着云紫啸:“你说皇帝会不会耍赖。”
“不会的,皇上对于花王还是挺期待的,因为这说明他将会成为一个明君,所以他是不可能耍赖不拿银子的,所以你就等着收银子吧,对了,明天你还要坐鸾车游城一圈,与民同乐,。”
云染点头,想起百姓的疯狂,不由得头疼:“这些百姓真的是太疯狂了,怎么能这么疯狂呢。”
“花王预示着大宣将会风调雨顺,太平安康,百姓最渴望的就是这个了,所以花王就是他们的心意,你说他们激动不激动。”
云染了然的点头,难怪如此拥戴她呢,原来花王预示着风调雨顺,太平安康,不过真的会这样吗?
云染闭上眼睛休息,接下来云紫啸没有说话,一路和云染回云王府去了。
云王府,云王妃所住的房间里,母女二人正在发火,因为先前有人传了消息回来,郡主在此次花王大赛上拿到了花王的金冠,整个云王府里的人都高兴了起来,没想到过去嚣张霸道的郡主现在不但是梁城的才女,还拿到了花王的金冠,郡主可是老天庇佑的花王喔。
云挽雪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先前她不惜伤了自身以为会让云染进大牢,只要她进大牢蹲过,即便以后出来了,也没有人会要这个女人了,她身上的污点再也洗脱不掉了,可是没想到她伤了自身,却没有害到云染,反而害了自个儿,整个梁城的人都知道了她不惜伤自身害自个的嫡姐,日后她还如何嫁人啊,本来云挽雪都把云染恨死了,没想到现在这女人竟然成了花王。
房间里,云挽雪愤怒的摔东西发火,云王妃的脸也难看至极,现在她们母女二人成了落水狗,那个女人竟然风光荣宠,她多年来一直捧杀她,后来还乘着王爷不在京城把她撵去了凤台县,更是派人去杀她,可是谁会想到这女人不但没死掉,还一身风华的回到京城来了,现在更是光芒万丈,这让她如何不恨啊。
云王妃整张脸都绿了,心里如火烧起来一般,看到女儿本来丰盈的脸蛋,此时瘦了大圈,成了巴掌小脸了,云王妃更是心里恨得滴血,手指紧紧的掐进床铺上的软被里,云染,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一定要除掉这个女人,她绝对不能容忍这女人如此光芒万丈的,她的母亲占了紫啸的心,她的女儿风头还盖过她的女儿,怎么可以。
云王妃母女二人因为云染成为花王,整个人狰狞得可怕,脸色扭曲得难看。
云染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此刻心中的煎熬,她一回到茹香院里,便吩咐人准备了吃的东西过来,好好的吃了一顿,事后又进房间去休息了,早上没有睡好,现在正好补眠。
傍晚的时候,户部尚书把此次花王大赛的奖励送了过来,除了二十万两银票外,还有不少的奖励,成排成排的摆放在茹香院里,看得茹香院里的丫鬟眼发直。
云染把二十万两的银票收起来,别的东西让赵妈妈收入库房里,现在的她可谓是大宣最有钱的小姐了,不但有其母的嫁妆,还有此次花王大赛的奖励,不但有钱还有身份,真正的白富美啊。
户部尚书的东西送过来后,东炎太子的东西也送了过来,竟然是姬擎天亲自送过来的,云紫啸招待了姬擎天,命人去请云染。
云染虽然先前有些恼姬擎天,但想到先前这货解决赵清妍那白莲花的手段,还是心喜的,再加上现在这位姬太子可是她要接近的对象,她要看看这姬擎天和秦文瀚还有萧北野,谁更适合担负那天下明君,其实最近云染也想明白了,天下必须有一个强势的明主出现,压制着其他国家,这是平衡之道,像眼下四国不分彼此的状态,是最容易乱的,若是天下一乱,遭殃的就是百姓。
所以流花堂的宝藏在其中将会起很大的作用,只要找出那个有为的明君,把流花堂的宝藏送给此人,让此人打造一支铁甲军队,必然可以威摄别国,谁还敢生出乱心啊,如此一来,天下至少可安宁百年。
云染知道自已肩负的使命极重,此人不能有野心,还要胸怀天下,心中有黎民百姓,不想让百姓遭受战火锋烟才行,如若自已找到的这个人心中有野心,想一统天下,那么这份宝藏就犹如巨人手中一柄杀人的利剑一般,天下将生灵涂炭,死伤遍地。
流花堂的这份宝藏,用得好就是谋福天下,百姓安居若业,用得不好就是一柄杀人的剑,所以必须慎之又慎,师傅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她,是对她的信任,她自然不能大意。
如若说之前云染还有些不甚在意,以为只要找出这么一个人睿智聪明的人出来就行了,把宝藏交出去就行了,但现在她可不这样想了,她必须认真的慎重的完成这件事。
云王府的正厅里。
云染一出现,东炎太子姬擎天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云染的面前,恭敬的一拜:“长平郡主,请受我姬擎天一拜。”
正厅里的云紫啸呆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云染却挥了挥手,人家诚心来道谦了,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如若姬太子诚心道谦的话,多送些东西给本郡主,说不定本郡主会不计较你先前的过错。”
姬擎天立体完美刀削斧刻的面容上,拢上了明朗的笑意:“本宫早已备下了谢礼。”
他一挥手,门外虞宗和邓明二个人飞快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奉上一本礼单,递到云染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这是我们太子为长平郡主送来的花王大赛的贺礼,另外这是我们太子备下的谢礼。”
云染不看花王大赛的彩头,因为她相信姬擎天不会少她什么,倒是后面的谢礼,她认真的看了看,慢慢的眼睛眯了起来,那笑容温煦暖人,望向姬擎天神色好看得多。
因为姬擎天送出的谢礼中不但有五万两白银,还有二十颗南海夜明珠,五十颗粉色珍珠,五十颗的鲛人泪,五十颗的东珠,五十颗的蓝宝石,这等谢礼,可谓大手笔,云染自然看他百般满意。
“姬太子,坐,坐,以前的事情不知者无罪啊。”
云染面容明媚,眉眼弯弯,心情极好,招呼着姬擎天坐下来,姬太子深邃的瞳眸之中荡起浅浅的波纹,唇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勾了出来,他这一招果然走对了,先前他猜测长平郡主说不定喜欢钱财,自已得罪了她,那么多送些好东西,说不定她会不计较之前自已曾经针对她所做的事情。
姬擎天袍袖一撩优雅的坐在正厅里,正厅里的云紫啸对于眼面前的一幕惊奇无比,东炎的姬太子为什么对染儿如此客套,不但亲自送来了彩礼,还加了一大笔的谢礼。
“染儿,这是怎么回事?”
云染望向姬擎天,想起父王还不知道她救了东炎太子这回事,正想告诉他一声,不想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管家傅忠领着两名手下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见过王爷,郡主,南璃的明王爷和西雪国的萧世子皆亲自送东西过来了。”
云紫啸眉一挑,本来这些家伙可是不乐意拿出彩头的,现在竟然这么勤快的送了过来,还亲自送过来,这还真是奇怪啊,待到云紫啸望到正厅里,一身如水光华的女儿,总算恍然,原来这些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燕祁,没有你,本王的女儿依然是个抢手货,云紫啸心情好起来,挥手命令傅忠。
“去把南璃国的明王爷和萧世子等人请进正厅里来。”
“是,王爷,”傅忠要往外走,云紫啸又唤住了他吩咐:“把他们带过来的东西,派人送进茹香院去,一应交给郡主处理。”
“是,奴才知道了,”傅忠眼神幽暗了一下,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现在的郡主身份金贵,她一个人的身份都比他们云王府的身份高。
正厅里,姬擎天瞳眸漆黑像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深邃而神秘,唇角的笑意是冷酷无情的,不过望向云染的时候,却又多了一些别样的柔情,这样才貌双全又心思敏捷的女子,可是不多见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家女百家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说话的人正是西雪的萧北野,狂野张扬。
“秦文瀚,你可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今儿个你亲自登门拜访长平郡主还真是大出人所料啊。”
萧北野的意思很明了,先前没看到秦文瀚对长平郡主有半点的意思,这会子长平郡主成了花王,他立马亲自送东西过来了,这心思不是昭然若揭吗?这家伙可真是阴险。
萧北野鄙视的瞪了秦文瀚一眼,秦瀚不紧不慢的说道:“萧世子这比喻用得可不太恰当,本王可没有把长平郡主当成兔子,本王只是仰慕郡主的才华,所以登门拜访郡主,怎么成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了。”
两个人有来有往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云染和云紫啸抬眸望过来,便看到内敛温润的南璃国的小明王和张扬狂野的萧北野从门外走了进来,除了这两个人,另有一个温润如玉,潋潋光华地男人随着他们二人走了进来,一看到此人,正厅里云染和云紫啸父女二人脸色便不好看了,这货来云王府做什么。
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云染不好发火,所以故作没有看到燕祁燕郡王,抬眸明媚的笑望向秦文瀚和萧北野两个人。
“真是有劳明王爷和萧世子了,竟然亲自送了过来,云染在此谢过了。”
“长平郡主不必客气,我们还没有恭喜长平郡主夺得取得今年的花王呢,在此先恭喜一声了。”
秦文瀚虽然有些心疼,但是说出来的话,岂能拿回去,他先前并没有打算准备出这一份彩头,所以这些东西是他让人紧急调集了过来的,这样做是为了不输于东炎和西雪。
至于东炎和西雪,此次前来大宣,他们是带了不少东西过来的,当然这些东西本来是为了祝贺大宣国的皇帝大婚之喜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一份彩头落到了云染的手里,不过姬擎天和萧北野,现在可是心甘情愿拿出来的。
“明王爷请坐,萧世子请坐。”
云染客套的请了两位坐下,自有人奉茶招呼着,门前立着的一个丰神俊朗的身影,眸光微醺,拢着寒梅一般馥郁的香气,优雅懒散的立在门前,明明被冷落的一个人,偏偏没有一点的尴尬不自在,笑容如玉,光彩琉璃,让人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坐在正厅里的几个人实在无法把他当成透明的,云紫啸忍不住开口:“燕郡王怎么过来了?”
云染不等燕祁说话,便接了口:“父王有所不知,燕郡王是负责招待三国使臣的负责人,他要随身保护几位贵人,所以不得不进我们云王府,对了,燕郡王,这里不需要你保护,相信在我云王府,还没有人能随便伤到贵客。”
云染一言落,朝外面唤人:“来人,把燕郡王招待到偏房去看茶招待着。”
云染话落,正厅里的人个个瞠目结舌,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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