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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那种属于女儿家的娇羞!宗政无忧看着那抹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抬步追了上去……待解决了眼前的事,他就去闯一闯那烈焰谷,再不忍看她受寒毒之苦!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丰盛的大吃了一顿,她这个身子仿佛饥饿了一年似的!
“慢慢吃。”宗政无忧虽是这样说,还是将平日里璃月最喜欢吃的菜全都抬到她面前。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璃月咽下口中的吃食,迫不急待的问道。
“你身子刚刚恢复,先休息两日再说,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处理,好吗?”宗政无忧抬起玉碗,就连端碗的姿态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拿起汤匙,轻轻的搅着浓浓的人参汤,直到吹得温度适中才放到璃月面前。
璃月忍不住勾起宗政无忧的下巴,带着几分痞色,“美人,好生温柔。”
宗政无忧眼角直抽,一把握住璃月调戏他的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一下。
“痛!”璃月白了宗政无忧一眼,老毛病又犯了!
“安心用膳。”宗政无忧无奈,爱也一是恨也不是,宠也不是,怪也不是。面对绥远那么焦头烂额的事情,他也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偏偏遇上这么个难驯的小野猫,他是十八般武艺也拿她不住!
璃月不经意的瞧见,大夏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宗政无忧淡漠的眼神扫了过去那太监两腿一抖跪在地上。两只小腿,“噌噌”的向前挪,扑在宗政无忧的脚下。
“王爷,你就饶奴才一命吧!皇上宣您七次了,如今上官小姐也醒来了,您就随奴才去见见皇上吧!”
“上官小姐?”宗政无忧的眸子寒光乍现!谁给这个狗奴胆子敢这样称呼?!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安王妃,安王妃!”那太监深处宫中多年,自然是个机灵的主,一手一巴掌抽的那叫一个响亮,那张黝黑的老脸上都能看出手指印了。
宗政无忧面色微缓,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对上璃月,那温柔的仿佛要掐出水来的模样真是让人不敢致信,挽起袖子,接着替璃月夹菜。一堆鱼骨摆在桌上,可见那些都是安王亲手挑的啊!
“王爷,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皇上有令,若是奴才请不去王爷,也不要活着回去了!”那老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再不滚,本王让你现在就消失!”宗政无忧的话绝对不是威胁。
一个面色阴冷的暗卫顿时出现,一股杀意袭来,老太监只感觉心尖一凉,看着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脸上的苦楚顿时僵了,恐惧的看着宗政无忧,慢慢的挪动着小身板向后退去。
“王爷,皇上说了,你不见他也可以,您把那些追杀太子的人都调回来吧!”那老太监说完,飞速的朝外跑去,生怕多呆一秒就要命丧当场似的。
“你还在追杀太子?”璃月吃惊,怪不得他坐在这这么气定神闲呢!原来竟是这等的狠招热乎着太子那丫呢!
“吃饱了?”宗政无忧没有回答,而是宠溺的拭了拭璃月的嘴角。
老狐狸,装什么高深莫测啊。不过璃月很开心,估计这时候坐立难安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他娘亲的,一想起她被追的跟人丧家犬似的,她的心里就满是愤恨啊,如此甚好,让太子也尝尝被追杀的滋味!
七天了,太子能撑得住七天,看来宗政无忧并没有痛下杀心!只不过这样的玩法,普通人也承受不了哇。更让璃月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宗政无忧所做的,远远不止目无一切的反过来追杀太子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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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一望无迹的丛林中,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狼狈的如同路边蜷缩的乞丐一样靠在树杆上,华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旧不堪。此时,哪怕是面对着四面杀机,他也再没力气前行一步。无力的抚着树杆,眼中是无尽的恨意,宗政无忧不杀他,却以这样的方式折辱他!
他逃,那些人就追,他不逃,那些人就来伤他,却从不取他性命,七天了,这七天,是他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七天,也是他人生之中,最不堪回首的七天!他会牢牢的记住这七天,待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千倍百倍的还给宗政无忧!
最终,宗政离笑呈大字形倒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如被抽干了一样,静静的望着头顶的那片苍穹,心中顿觉一片荒凉。他的心中还是难以理解,派去绥远的杀手都是不是泛泛之辈,为何连拖延宗政无忧都办不到?两天一夜,他便从绥远赶了过来!
都转眼间,局势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今,换成了他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堂堂大夏太子,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如此狼狈不堪!
由此可见,上官璃月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真不知道朝中会乱成什么样子。就算是他出了这片丛林,等待他的也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突然,宗政离笑对着天空,痴痴的笑了起来。
站在远处的冷夜捅了捅华一脉,“他不是疯了吧?”
七天前,冷夜恢复了体力之后,伤还没好就立即请命去反捕太子。如今,已经与太子周旋了整整七天七夜。生不如死的方法,他知道的最多了,一样一样的跟尊贵的太子殿下好好玩玩!
“死不了!有我的九转还魂丹撑着,再过七天他也能熬得下去。”华一脉淡然回应。太子被他们牢牢的控制,而外围那些像疯了一样想冲进来救人的也全都被挡在外面,平均一天撕杀几场,竟然一个人也没闯进来,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很明显,太子已经被他们玩得精疲力竭了。
两人的目光缓缓的朝那个挺尸的宗政离笑望去,恐怕之前宗政离笑的收集的资料不够彻底,这下应该能够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他自己在安王面前,究竟有几斤几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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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就算是寒冬腊月,行宫内都是百花竞放,彩蝶翩飞的影象,堪称人间仙境。而此时,那分美景再绚丽也让人失了欣赏的心情。四处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来来往往的宫人,更是低头走路,都没有脚步的声响。
大夏皇帝在骊山帝宫内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儿子惹毛了之后,竟然是这么的冥顽不灵!
老太监跪在地上,颤抖着双肩看着大夏皇帝来回转动的身影。
如今不光是追杀太子,就连绥远那里,也已经全部停工,安王手下那个负责总施工的人突然就消失了,所有的施工图纸全部不见。而且安王调去的人都去追杀太子去了,光靠那些百姓动工,一天一天跟蚂蚁搬家似的,丝毫不见成效啊。
今年,绥远雨水偏多,经过改渠之后,虽然分流不少,可是那没挖通的地方,又行成堰塞,眼看着,又有洪灾泛滥之势了。
皇上,能不急吗!
大夏皇帝突然停下脚步,他这个试探,算是彻底的看清了那个女子在十三心中的地位!
“摆驾回宫!”
“是!”那太监飞速退了下去准备。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夏皇帝离朝这些时日,太子奉命监国,却失踪七天不见人影,朝中都知,是被安王追杀,至今生死不明。这样兄弟残杀的事情,总有几分搬不上台面,可是安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追杀太子的人就是他派出去的。
安王此时却好好的呆在骊山行宫里,众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之前那等病弱的模样,都是装的啊!要不然,那口气怎么能够吊的那么久!当初,安王与上官府嫡女联姻,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
病王傻妃,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甚至还言传安王连洞房花烛夜都过不了!可是,才这短短数月,大夏朝恐怕再也没有人有胆子开罪这两人!安王够狠,游刃有余的便将宰相上官秀拉落马下,如今太子之位怕是不保啊。绥远之事,又全在他一人控制之中,素手一翻,便是两重天。
绥远一连三日阴雨,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听说,朝中派去的官员,跪在田间地头,看着几大处堰塞湖,被逼的哭天喊娘!几万百姓,翘首以盼安王早日消气!你说这皇后,后宫那么多宫妃,她动谁不好,偏偏去动自己的亲外甥女!
安王妃可是安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动不得。如今安王一怒为红颜,要弃天下黎民与不顾了!
绥远新上任郡守呈上一篇万名书,言词肯切,替安王妃明这不白之冤,什么罪臣之女,什么盗走玲珑棋谱,这分明是后宫有人欲加之罪。这份万名书,矛头纷纷指向不顾安王本人意愿,请行请废了安王妃的称号皇后娘娘。
这天要变了,大夏朝的天要变了!
眼前的局面,璃月心中怎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王爷对王妃真是煞费苦心。”
骤然听到这句话,璃月上的笑容全都僵住,宗政无忧怎么可能单就为了自己的安危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要想上位,就一定得把太子拉下马,她们只是合作而已,各取所需。
大夏皇帝御马而行,星夜兼程赶回帝都。
废后诏书在大夏皇帝到达帝都的一个时辰之内昭告天下,朝中一片哗然!那些本以为,安王已经把人营救了出来,肯定会有所妥协的人顿时感觉手心一阵发凉。却不曾想,就连身为岳氏之女的皇后都被废了,那些原本属太子一党的人顿时捶胸顿足,真是闪瞎了他们的狗眼!
皇后颤抖的接过那张圣,那张平日里仪态万千的模样顿时散去,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皇上怎么可能废了她的后位!她是岳氏的嫡女,是先祖钦定的皇后人选!将手中的圣旨重重的拍在桌上,眼神凌厉的扫过眼前传旨的太监。
“本宫要见皇上!”
谁知那太监兰花指一勾,轻轻的抚摸着额前的那一缕发丝,娇作的模样让皇后心中一阵恶心。
“岳良人,皇上没有宣你,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去见皇上,还有,皇上特意交待过,今天日落之前,搬离凤辰宫。”
看着那阉人无礼的模样,皇后胸前起伏不定,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啊!皇上是不会这么对她的!只是迫于压力,所以才废她后位。
突然,皇后站起身来朝凤辰宫外而去。
那太监眉宇一紧,兰花指一挽,“来人,把她拉回来!”
皇后才走几步,便被几个小太监按住,“反了!你们知不知道本宫的身份吗?马上放开本宫!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本宫要治你们的罪!统统拉去暴室,乱棍打死!”
“掌嘴!”老太监勾起兰花指,凉凉的甩了一句,“都已经降为良人,只比宫女高一级,竟然还敢自称‘本宫’!”
“啪!”一声脆响,皇后的保养得当的白皙面容上顿时被打出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不可至信的看着伸手打她的小太监,颤抖的手一一指着几人,“你们竟然敢打本宫!”皇后的心中羞辱难忍,颤抖指着平日里对卑躬屈膝,见到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狗奴才,他们竟然敢打她?!
“再掌嘴!”老太监阴阴一笑,“岳良人,老奴今日就重新教教您这宫里面的规矩。”
“作死的奴才,你就不怕太子回来要了你们的狗命吗?!”
老太监笑的双肩颤抖,花枝招展,“谁知道太子殿下还回不回得来?谁知道太子殿下回来还是不是太子殿下?”
“你!”皇后一时语塞,心中一阵凉意,皇上只是废她后位,并没有废太子之位,可是整整七天了,她把所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了去了,还是没能将太子解救回来,难道皇上真的连太子也不顾了吗!
“扒了她的凤服,摘了凤冠,这凤辰宫里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带走。”
“住手!”皇后哪里受得这样的凌辱,只是这群太监哪还对她有半分惧怕。上前扒衣的太监都是有几分功夫的,皇后纵然奋力反抗,还是不敌几人,只觉腰间一松,那件凤服硬生生被扒了下来。随即,凤冠也被摘了下来,原本雍容华丽的皇后娘娘,一身凌乱。
“你们这群阉人等着!”皇后气得双肩颤抖,直指着眼前的太监,她相信,太子一定会回来!她相信,皇上废她后位,只是一时的!
“送良人去西宫西四院。”老太监将凤袍小心的叠好连同凤冠交到一个小太监手中,吩咐完毕,甩着浮尘招摇而去。
西宫,西四院,西宫,西四院,皇后心中反复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皇上,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废我后位真的是迫于局势?“呵呵”,皇后突然笑出声来,那个西四院与被打入冷宫有何区别?“薄幸”二字如同闷雷在皇后的头顶炸开。
“岳良人,走吧?”一个年迈的宫人冷声说道,她还要给华贵妃腾地方。
“来人,把这椒泥抬进去,把宫殿内,里里外外全都刷上了层!三天之内,务必完宫,咱们贵妃娘娘,要住进来!”
岳华清如无主游神一般,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
“不要碰我!狗奴才!”
突然从偏殿传来一声尖叫,岳华清顿时朝偏殿而去,只见养尊处优的九公主被太监毫不顾惜的抬了起来。
“住手!”
几个太监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抬着九公主从岳华清的面前走过。
“你们要把她抬去哪?”终于,在岳华清的眼中看出一丝慌乱。
“母后,母后,快救我。”
突然,一道身形挡在岳华清面前,“岳良人,九公主只是去她该去的地方。”
岳华清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宫人,缓步朝西宫西四院的方向而去,她相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有翻身的机会,她还有太子。
宫中的情况如实的传到骊山,正在花间草丛懒懒的晒着太阳的璃月心直呼痛快,宗政无忧这个阴招,真是让她打心眼佩服!
对说皇后那种人,被宫中的太监当众扒了凤服,这种耻辱比要了皇后的命都要严重,如今,在西宫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大夏皇帝真是个老狐狸,借此事竟然一下就把皇帝打入绝地。不过,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虽说宗政无忧这么做,正中大夏皇帝下怀,可是这样公然的不给皇帝面子,追杀太子,直逼的皇帝废后,大夏皇帝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就算是再怎么喜爱这个儿子,心中也有芥蒂。
一道身影靠近,将正在托腮发呆的璃月揽入怀中。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宗政无忧顺手点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你这么干,就不怕皇帝老子记恨你?”璃月的小手在宗政无忧的胸前不安份的游移,她确定她已经有力气承受他的“停止不了”。
宗政无忧握住那只小手,淡淡一笑,没有回应,心中却缓缓响起三个字:管他呢。
“你这样嚣张,也不怕皇帝把这大夏的江山送到别人手里。”
“江山?你不就是我的江山吗?”
这算不算是甜言蜜语?这算是不是想勾搭她?这算不算是表白?她的小心肝怎么会突然雀跃了呢?
璃月勾起宗政无忧的脖子,樱红的唇凑了上去,回应她的是久违的缠绵,花间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的贴在一起,要融为一体一般难分难舍。
这一吻,就如同天雷勾地火,刹那间火光四射,激情的一幕就要上演。
衣衫凌乱,露出性感的香肩,那细碎的吻沿着璃月修长的脖颈一处向下,朵朵桃红在如凝脂一般的娇嫩肌肤上绚丽绽放。小别胜新婚,一点都不假,璃月的渴望顿时被宗政无忧拉到顶峰。
宗政无忧见璃月急切的模样,这么多天被压抑的渴望如泻闸的洪水一般,迅猛不可阻挡,撕下璃月身上仅隔一层的衣衫,唇迫切的含住那高耸的玉ru。
“嗯~~~”璃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满身的电流四处乱窜,突然,感觉小腹一阵阴痛,一股热流顺缓缓流了出来!什么情况?竟然,竟然在这个时候来葵水?!
凌乱!真Tm的凌乱!宗政无忧解开最后一层束缚,欲抬身而入,却被璃月挡在门外,感觉到璃月的僵硬,那双染上浓烈**有双眸中增加了一抹不解。
“我来葵水了!”
宗政无忧失笑,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不过他的表情比璃月的好看多了。轻轻的吻了一下璃月紧皱的眉宇。拉起一旁散落的衣服为璃月穿好。
“再忍个七天就好。”
璃月蹭的一声站起身来,一旁的争相怒放的花成了她发泄的工具。
“叫你来葵水!叫你他娘亲的早不来晚不来,叫你他娘亲的偏偏这个时候来!你就不能晚个一个时辰!”辣手催花啊,这小野猫欲求不满的模样真够凶残的!不过,宗政无忧爱死她这个模样了!
等等!那小野猫说什么?晚个一个时辰也不够啊!
看着这满园子残败凋零的花,她的不满发泄了,他的呢?下体炽热难忍,胀的有些痛啊!突然眼前这被璃月肆虐过的花园那么碍眼,铲了,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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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看着手中的信件,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啪啪!”双手一拍,无数暗卫从四周涌来。
“通知兄弟们,收工了!”
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在丛林之中,丝毫不顾及已经躺了一天一夜没有动静的太子殿下。
太子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被人找到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两日后,那些从绥远突然消失的人仿佛从天而降,一天之内,便将几处堰塞湖排得干干净净,施工热火朝天的开始!照这样的速度,不出半年,这造福黎民的庞大工程便能完工啊!
破晓之时,一道长长的仪仗队伍从大夏帝都的宫门缓缓而出,那是皇上出行的御撵,只是由九九八十一人的编制缩到了七七四十九人,但那气派丝毫不输圣架出行。
皇上又出行了?
屁!那是去骊山接安王与安王妃归朝的仪仗!
从今天起,全大夏帝都的人都恐怕都明白上官璃月跟本就不是个傻子,才貌双全,第一英女名号,非她莫属!这样的女人,这样传奇的事迹,已经被说书的编成了段子,坊间四处流传。随着这场追捕,玲珑棋谱再次被炒热,去向更加扑朔迷离。
聚雅轩内,那个说书先生,孜孜不倦口沫横飞。
安王妃,是多么的英勇神武,面对那么杀机四伏的场面,不输男儿之本色,与那么多人周旋,生死一线,试问,有哪个男人敢说,我可以在这种环境中毫发无伤的生存下来?
大夏向来民风开放,上官璃月已然成了女中豪杰的代表,名号丝毫不输于三百年前岳家的所出的女将军。这岳氏,究竟是哪辈子祖坟上冒青烟了?竟然尽出这种奇女子!
聚雅轩的二楼,一道艳红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一角,面带冷意的听着那说书先生滔滔不绝,说到安王妃是怎么怎么的天人之姿的时候,那个男子眼中尽是讥讽的笑意。漂亮是漂亮,但是个性离女人相差甚远。他的世界里,女人都是娇柔似水,手无缚鸡之力,即使快步走上一段,便是香汗淋漓,那有那女人半分彪悍样!
“安王与安王妃回朝了!”
不知是谁呼唤了一声,整个聚雅轩更加沸腾了,这里,可是回安王府的必经之路,他们终于可以亲眼目睹那如仙人之姿的安王,还有那名声远扬的安王妃了。
红衣男子薄唇轻抿,优雅的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
“来了!”
首先是仪仗队,最先入眼的,是那高高举起的华盖,可惜,让众人失落的是,这两位主角竟然换程了马车,那么严密的马车别说目睹天人之姿,就连一根头发丝都瞧不到!
一阵轻风骤起,掀起车帘的一角,透过这道缝隙,一道艳红的身影一闪而过!璃月脸色一僵,是他!那个东瀛人,他也来帝都了?不用想都知道,那人来意明显,就是冲着玲珑棋而来的!奶奶的,真不知道是谁盗走了那本棋谱,不管棋谱是真是假,世人均已知玲珑棋确有其事。
想想那么多人盯着她的东西,心中十分的不爽!
马车缓缓驶过聚雅轩,朝安王府而去。
在街道的另一端,一道欣长的身影落漠转身,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马车,心中突然释然,回来了,回来就好!
看着熟悉的府邸,璃月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归属感,就好像每次完成任务的时候回到云中客的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宗政无忧抱起,大步朝王府内院而去。
璃月一头扎进宗政无忧的怀里,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一些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就像璃月的心境,她对这种未知的变化排斥又隐隐期待,这样的自己,越来越觉得陌生。
宗政无忧将璃月放下,不舍抚着璃月的脸颊,“我必须入宫一趟。”
璃月环住宗政无忧的腰身,“早些回来,今晚,可以……”
宗政无忧心中一阵荡漾,他好想现在就……算算日子,刚好七天,太急迫了对她身体不好,还是再隐忍几个时辰!拉过璃月,靠在她的耳边,炽热的气息全是暧昧的味道。
“等我。”
看着宗政无忧离去的身影,心中那种好像突然被掏空一般,如只身一人站在一望无迹的荒野,她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华灯初上,安王府内灯火通明,死气沉沉的府邸终于有了几分热闹,直到用膳时,宗政无忧还未归来,这一去,竟是几个时辰。虽然等的心烦,但是这样的情况,璃月反而觉得很好。做为一个准备上位的皇子,却把皇帝老子得罪了,决对不是明智之举。
皇帝能留宗政无忧这么久,说明宗政无忧的所作做为,还是没有彻底的惹毛他。
拨了拨烛蕊,光线顿时明亮了些许,璃月靠在桌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他几时能回啊!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趴在胳膊上缓缓闭上双眼。
宗政无忧翻身下马,快步迈入府中,在见到窗前那一抹身影时,突然缓下脚步,她在等着他,不是在床上,而是坐在窗前,守着那抹烛光等着他归来。
心上涌上一抹暗喜,这只小野猫别看她热情如火,那颗心,跟石头一样,又硬,又不开窍。要想等着她敞开心扉,他还有一段漫漫长路。唯一他最怕的就是,她知道体内的寒毒,依她的性子,若是知道原委,会原谅他吗?纵然,他现在心中是多后悔选上她来解自己的毒,但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无力改变。不过,他相信,未来,他可以撑握。
推门而入,却见那小身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宗政无忧失笑,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将璃月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轻轻的坐在床前,看着这张纯美的睡颜。
如果爱上一个人,那么那种感觉一定是,失了身,失了心,完全没了自我。而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甚至比他形容还要浓烈。
缓缓伸手,轻柔的解开璃月腰间的束缚,谁知,刚刚还睡的香甜的小野猫缓缓睁开双眸,那双小手搭在他的肩膀,笑的很纯美。
宗政无忧俯身,封住那张樱唇,吻的难分难舍,烛火跳跃,染了一室旖旎。
“唔~”璃月忍不住躬身迎合着宗政无忧的狂热,一**无法言喻的快感由那方寸之间迅速的扩散。
隐忍了许久的**倾刻间不受控制的释放,快感的余波如涟漪一般缓缓在体内游走,荡漾,久久不息。
轻轻抚摸着璃月香汗淋漓的额头,对上她不满的神色,宗政无忧感觉那欲求不满的神色对人来说很打击,这么几个月不见,他真的把持不住,他保证,这真的只是餐前小点!
那炽热的气息四周萦绕,又有渐渐升温之势,璃月能感觉,还在她体内的他丝毫没有一点变化,满满的占据着她的柔软,那种紧胀感依然强烈,紧皱的眉宇这才缓缓舒展。
宗政无忧的动作缓慢绵延……
“璃月,你可有思念我?”
“没有。”
“真的没有?”宗政无忧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缓慢的动作陡然加快。
“嗯~嗯~”呓语失声而出,璃月双眸染上一层迷离之色,小手紧紧的抓住宗政无忧的胳膊,一声娇喘绵延不息。
“有是没有?”宗政无忧竟然在这个时候抽身而去!
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充满璃月的全部思绪,环住宗政无忧的腰际就是不发一言。想个屁啊!她开始忙着云中客的事情,后又要对付皇后,然后就被追杀,哪有时间想他!
那双小脚缓缓从背后缠绕着宗政无忧的腰,这样子停停歇歇很内伤的好不好?
“想了,想了!”
宗政无忧得意一笑,身子缓缓覆了上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顿时游走在璃月的四肢百骸,小手不愿松开宗政无忧有腰,伴随着那强有力的进攻,直带着她进入云端!
宗政无忧能感觉到,还没有释放的炽热被汩汩热流沐浴着,那美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一阵轻颤。
“这么快就满足了?”
璃月从那种快感中缓过神来,那种能另她五感全消的**感过后,只剩下瘫软无力的身子,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好累。”璃月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比Tm的在丛林中逃亡的时候还累,不过,那是受罪的累,这是享受的累。
一股电流顿时窜上脑海,那种酥麻的感觉再次点燃了璃月刚刚熄灭的火苗。
“啊~~”
璃月感觉好像置身于弱电交织的电网之中,四面都是电流,每一个细胞都被注入了满满的电力,忍不住轻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那双眸之中的宠爱之意那么明显,她忍不住有些失神。
宗政无忧捧着璃月的小脸,不让她有一丝闪躲,四目相对,那一眼,仿佛穿越了无法跨越的距离,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两人彼此之间的纠缠不在是最原始的**,而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璃月感觉她的心好乱,原本与宗政无忧对视的眼神有些闪躲。
“你在怕什么?”宗政无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蛊惑。
那样温柔的样子看在璃月的眼里,好像拿着刀子的刽子手,非要掏开她的心扉。
“我没有!”璃月出声反驳,真是笑话,她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她的心跳就是没有底气的开始加速。
宗政无忧不再言语,而是用实际行动向璃月证明着他这三个月来的思念是有多么的缠绵难诉。
那种失重的感觉再次出现,五感全失的时间仿佛长的没有尽头,她竟然一直有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好累,好困……
宗政无忧尽情的将他的火热释放,温情似水的眸色望着璃月累的昏睡过去的容颜,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这样的索取,真的是累坏她了。
从背后将璃月搂在怀里,风雨暂歇。
黎明前的夜色更加浓重,那以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宗政无忧微微侧身。
璃月此时,美梦正酣,那双大手带着炽热的气息缓缓的覆上她的腰迹,伸出手重重的拍走,翻身继续睡。
只是那炽热的气息怎么就这么的顽强,四处游走,萦绕不去,丫的,才停下来多久,累都累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当需节制,否则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
只感觉那双大手微微一僵,随即不安分起来。
“嗯~~~”璃月抗议的闷哼一声,经那一碰,她的睡意去了七分。
“你不试试,怎么知为夫会是铁杵,还是绣花针?”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里闪烁的全是勾引,赤果果勾引呀!
炽热的气息带着无尽的蛊惑扑向璃月的耳迹,敏感的地带全部他如数占领,璃月体内的欲火被彻底点燃,感觉到背后的坚硬有硬来之势,只有缴械投降。
“这样才乖。”宗政无忧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嗯~~~”璃月忍不住嘤咛一声,两只手紧紧的环住宗政无忧的脖子,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激情。
“停,停一下~”
“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咱们能不能休战!”璃月的小脸上香汗淋淋,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小手紧紧的握住宗政无忧的双臂,若是没有床的支撑,她一定是瘫软如泥。
宗政无忧的动作缓缓轻柔,感觉到她不断起伏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娇喘着,手抚过璃月的发丝,乌黑的青丝从十指间缓缓流泻,眼中浓浓的全是爱意。
璃月只感觉她刚刚恢复一些的气再次被都被抽个干干净净,而宗政无忧比她耗费的体力应该更多吧,却依然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不都说,一个男人怎么也玩不过一个女人吗?怎么她碰到的这个男人如此生猛!
“我决定,先体息一下,恢复体力,明晚再战。”
宗政无忧握住璃月的小手,轻轻的放在唇边轻吮了一下,在璃月满是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为夫的够节制的了,三个多月都没有好好的温存。”
呃!璃月无语,就算是隐忍了三个多月,可是你的火力也不能全集中在这一晚上啊!身上的人又开始行动,摇曳的激情四处荡漾。
“明晚行么?”璃月咬唇,用自己都BS恶心的娇弱口气说道。
“明晚是明晚的,今晚的全做齐全了再说。”
这是要“做”死的节奏么?
直到日影西斜,璃月才悠悠转醒,双腿刚一沾地,便不受控制的颤抖,扶着床勉强适应了一会,这才觉得有了些气力!软绵无力的穿好衣服,唤李嬷嬷前来侍候。
洗漱完毕,命人上了膳食,清淡的小粥刚合口味,配上特别腌制的鱼肉干,那叫一个香,璃月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王妃,这粥可是王爷亲自吩咐厨子熬的。”李嬷嬷讨好似的将装满粥的碗递到璃月的手里。
璃月微僵,接过碗后,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宗政无忧这样对自己,他可以将她的脾性,喜好摸的一清二楚,就连每日她想吃什么,他都准备的妥妥贴贴。他离开的这三个月,她觉得每天的饭菜都不可口,她觉得每到入夜,就开始失眠……
停!不要再想了!她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后只要花一段时间戒掉就没事了!
“王妃,奴婢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像王爷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璃月嘴里含着吃食,笑笑算是回应。
“王妃,你也不必羞涩,夫妻之前爱慕那才是正常的,依奴婢看,王爷简直是把王妃捧到心尖尖上疼着。”
瞧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一脸花痴的模样,难道是老来老来又一春?
爱慕?连想着这个词的词义,璃月缓缓放下筷子,李嬷嬷的眼神真是老眼晕花到了一定的程度。
“嬷嬷的眼疾可有让华大夫瞧过?”
李嬷嬷一阵感激,没想到,王妃还记挂着这件事呢,“奴婢多谢王妃记挂,这人老了,也就只有耗一天算一天,这眼睛说不定几时就瞎了。”
璃月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一下李嬷嬷的肩膀,“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李嬷嬷那个感动,看着璃月的眼神简直好像看到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下凡。
“小心着点,轻轻放,这些可都是易碎物品,一摔就破了。”
听到外面杂乱的声音,璃月眉宇微紧,转身朝外面望去,只见几人抬着几大箱的东西吃力的往宗政无忧的书房里送。
璃月好奇的走了过去,“这些都是什么?”
“回王妃,这些都是王爷命人从绥远带回来的。”
绥远带回来的?这这么几大箱子,璃月的心中更加好奇了,“打开。”
璃月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几箱里子装的竟然都是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陶人!这些,全都是他亲手做的?轻轻的拿起一个,如她收到的那个一样,有字,有落款,有日期。这个是他到绥远的第十九天做的,这个陶人,是她拿着葡萄贪吃的模样。
随手又拿起一个,那是她惬意的靠在软榻上的形态。这个陶人是他离开大夏第二十天做的。她不敢再看下去,只感觉心跳的速度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抬到书房去吧。”璃月缓缓合上箱子,轻声吩咐道。
她除了那飞速跳动的心脏,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让她难以平复,脑中仿佛闪过宗政无忧躲在泥房里,满身泥渍的制作陶人的模样。那么多的陶人,装了几大箱,他一天,要做几个?
“王爷说,想王妃了,就做一个,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做了这么多了。”
璃月淡淡的瞄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仿佛被人看穿的什么似的,逃命的速度的快步离去。
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华丽的牢笼之中,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出口,她迫切的想要出去,不想从此就在牢笼里生活,她怕,她有一天万一喜欢上那个牢笼,就再也不想飞出去了,她不想成为被人精心浇灌的温室花朵!想想从嫁给宗政无忧的那天起,究竟是何时起,她开始对这个男有产生依赖心理?
她没有答案,越想心中就越烦乱。
一整天,璃月都如同失了魂一样,宗政无忧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叹了一口气,让她接受一个人,竟是如此的难吗?他真怕,太过急进的话,会将她吓跑。更何况,他的心中总有一种她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但他坚信,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分隔符——
宗政无忧回到太子府,一直昏迷了整整十日,醒来时,听到皇后被废的消息只感觉两眼一黑,险些再昏死过去。他能感觉,他这个太子之位,恐难长久!皇上派来的太医住在太子府,赐下的名贵药物一箱又一箱。外人看来,皇上的心中还是记挂着太子的,可是只在太子知道,一但他失利,光凭皇上的这点记挂,于事无补。
等待他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未来,顿感前途渺茫。看着左手断了的那根无名指,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方向。不但是那些平日奉承的官员纷纷另寻门路,就连那些心腹也在渐渐倒戈。他能感觉,最终将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太子上书一封,希望能面见皇上请罪,二,希望能见岳良人一面。皇上命人传了口谕:太子重伤在身,不必记挂其它,只要在府中静养即可。
太子的心中仿佛被一阵冷风肆虐过一般,废后一事,再无回旋余地。
而九公主被人从宫中搬回驸马府,颜驸马竟以公主需要静养为由,在帝都一处偏僻的街道置了一个院子,将九公主以及所有九公主的仆人全都安置在这个院子。
一个月,只给几两银子度日,九公主勉强能够下床,也只能借助拐杖才能行走几步,看着破旧的院子,还有那塞牙缝都不过的几两银子,心中的恨意无尽的扩散,这样的生活,她一天都过不了!
还有颜驸马那个势利小人!从小养宠处优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求见皇上无果,只能带着几个心腹,直奔了太子府。
她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一母同胞的太子,可显然这棵大树她也不知道能靠多久,每天,她都在恐惧之中过活,她怕上官璃月报复,想着上官璃月那股子狠厉劲,她就彻夜难眠。
上官秀一案有了结论,纵然条条都属重罪,但罪不至死,发配青洲服役三年,三年之后,便可得自由这身,上官一族就此在大夏朝历史的洪流之中没落。
璃月收到消息,岳氏得知上官秀被发配青洲,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这是璃月早就料到的结果,如此一来,经此大起大落,生死考验,上官秀可能再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岳氏的事,而他现在的处境,也算是早些年对岳氏的背叛付出的代价,虽然这个代价有点惨烈。
李嬷嬷缓步而来,朝璃月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妃,宫中的华贵妃派人来接王妃入宫。”
华贵妃?差点忘记了,皇后一倒台,宫中最受宠的淑美人便趁机上位,成了华贵妃,这“华”字,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封号,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
虽为贵妃之位,实则已是后宫之主,这样盛情邀约,璃月也难推辞。
“备些厚礼,李嬷嬷随我入宫一趟。”璃月起身吩咐,目前她的身份,还有宗政无忧之前闹那一出,还犯不着去刻意讨好谁。
但是,来到大夏朝这么几个月,她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去适应这里的一切。没有云中客那般爽利,她也得学会,人情世故。
还是那座宫殿,如今去换了新主人,迈过宫门,只见眼前焕然一新。皇后喜爱的牡丹还未过花期,还在怒放的花儿被人全都剪了去,就连花枝也被人连根拔起。
一见璃月到来,几个宫女迅速前来见礼,将璃月迎进殿内。
只见华贵妃一身凤服,缓步而来。原本,华贵妃那勾人的妩媚去了几分,更显得雍容华贵。这人靠衣装,果然不假,细看一下,那凤袍的颜色还是有别于皇后的服饰。
“来,来,快尝尝本宫这桃花糕怎么样?”
璃月淡笑一下,缓步上前,她与华贵妃只是一面之缘,何时相熟到这等模样了。
“娘娘唤璃月来,就是来试试您的手艺的?”
“本宫一直想与安王妃亲近,怎奈一直都没有机会,如今冒昧的请安王妃入宫,不会显得唐突吧?”华贵人笑意盈盈的拉过璃月。
“娘娘厚爱,璃月求都求不来呢。”璃月淡笑着回应。
“安王妃稍坐,其实,本宫今天请安王妃来,是想让安王妃见一个故人。”
说罢,只见一个妇人被太监拉扯着进了宫院,那身形,有些眼熟。细看之下,璃月赫然发现,那就是被废的皇后娘娘!才几天不见,雍容气度早已被消磨殆尽,只剩下空洞的躯壳一般,木讷的跟着太监朝前走着。
看到那些被拔的牡丹花,眼神中这才有了些情绪。
“快走!贵妃娘娘传召,你在这儿瞎看什么?”太监不耐烦的催促道。
岳华清这才缓过神来。
凤辰宫,皇上登基之后,命人特意加建的宫殿,命名为凤辰宫,凤落晨鸣,常伴帝宫,多么好的寓意。这宫殿外的匾额都是皇上亲笔御书的。
想当年,皇上登基次日,便向天下宣告册封她为大夏皇后。三年之内,独享专宠,是何等的荣耀!如今,物是人非,这凤辰宫却住上了其它人!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娇女,从岳府嫡女到太子妃再到皇后,她的人生几乎是顺风顺水,而她也从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折!
“还不参见贵妃娘娘!”
太监见岳华清丝毫没有参拜之色抬起一脚,还没有碰到岳华清的衣角,却被岳华清踢飞到一旁。
岳家出来的女儿,岂是那种娇弱之辈!纵然,后位被废,从六宫之主变成只比宫女高一级的良人,纵然住的是西宫西四院,纵然吃的是冷饭盛菜,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践踏她的尊严。
岳华清的目光缓缓落到坐在一旁的璃月身上,神色顿时变得激动……
璃月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任由岳华清的满是恨意的目光凌厉的射来。
“娘娘说的果然没错,还真是个故人。”璃月缓缓起身,环着岳华清转了一圈。
岳华清的心中的恨意一直在强烈的隐忍着,这么狼狈的模样被上官璃月瞧了去,她心中的羞愧简直无法形容!身为太子妃之时,她在太子府中一枝独秀,无人能与她争宠,成了大夏皇后,后宫乃至前朝她可以说尽在掌握。她不甘,更想不到,最终会败在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至她地位不稳,遭家族抛弃,九公主被践踏于下马就此残废,太子地位不稳,如今,后位被废,她的一切,都是上官璃月毁的!如今,上官璃月站在自己面前,那么的淡然姿态,眼中竟没有半丝波澜。她恨不得撕碎这个女人,将她五马分尸方解心头之恨!
“娘娘,可否借贵地,与故人叙叙旧?”
“安王妃请便,若有什么吩咐,只要交待一声便可。”华贵妃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退了出去,将大殿留给璃月。
璃月走到一旁,淡然的坐了下来,拿起茶杯,斟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朝岳华清走了过去。
“你恨我?”
岳华清的眼中仿佛有两簇愤怒的火苗在熊熊燃烧。突然,一杯茶水迎面波来,本就狼狈的岳华清更显得有些凄凉。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想当初,柳氏母女有你撑腰,在府上做出来的那些事情,你怎么可能不知?”
“她们想高攀你,想抱着你这棵大树,谣传我是傻子,毁我名誉也就算了。竟然使出那种手段,简直是禽兽不如,这些,如果没有你的默许,那两母女是向天借了胆子敢这么做吗?!”
岳华清面色阴沉,脸上的水滴顺着发丝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划落。
“你把别人当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曾想,被人连盘端了。这种滋味,是不好受,不过这也只能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走的,后果,也当自己承担。”
“我不亲自动手,就已经算是仁慈了,至于,你还能在这宫中挣扎多久,那是你的造化!”璃月说罢,缓步离去。
“慢着!”岳华清的声音在璃月的背后响起,璃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你究竟是不是上官璃月?”
璃月淡然一笑,“是也不是。”
岳华清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有种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原本想靠着太子有翻身的可能,可是眼见着太子都自身难保,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不能再牵连太子!
环视了一下熟悉的凤辰宫,现在却觉得再陌生不过。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她熟悉的气息,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她缓缓走上前去,坐在那把主位之上,放眼望去,奢华气派的殿宇内之内走过行行色色的女子,如百花争艳,娇柔妩媚。突然,这些人影全都消失不见,变成一个个惨白脸色的厉鬼,纷纷向她袭来,欲索她性命!
“哈哈哈!”岳华清笑的十分悲凉。
华贵妃被宫人簇拥着缓步而来,看到那个坐在主位上的身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狠。
“大胆!那个位子也是你坐的吗?”
“放肆!”岳华清冷喝一声,那气势瞬间将那些势力的奴才给震慑住。
“贱人,你知为何你受宠这么多年,肚子却始终没见动静吗?”
华贵妃的脸色微变,走上前去。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当皇后,做到贵妃,已经算是到头了!”岳华清的话,仿佛一根利刺狠狠的扎进华贵妃的心中。
“本宫才是大夏的皇后,唯一的。没有人能取代本宫的位置。”
华贵妃嗤笑,她不知道被废的后位的人哪里来的自信,即使当不了皇后,同样能掌管六宫,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她唯一在乎的是,她为何生不出孩子!
“贱人,你究竟对本宫做过什么?”华贵妃逼上前去,她一直以为她还年轻,还有机会,却不曾想,她小心翼翼的渡过每一天,还是遭人算计。
“想知道吗?”岳华清的脸上闪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缓缓靠近华贵妃,“那我就黄泉路上再告诉你!”
华贵妃只感觉腹部一阵刺痛,血顺着她的手缓缓流了下来,凤辰宫内,顿时乱成一团,太医赶来时,华贵妃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大夏皇帝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岳华清,久久之后,隔空指着岳华清狠狠指责道:“毒妇!”
三十余载的夫妻,到头来,只换得两个字,毒妇。
血丝顺着岳华清的嘴角缓缓的流了出来,她真的体会到了,姑姑临终前,唱那首歌时的心境。
冬去春来兮,燕儿啄春泥,一朝飞入深宫苑,一岁一相见,却见新人换旧颜,宫梁断,君不见,燕儿已失避雨檐……
婉转的歌声在凤辰宫中回旋,声音没有一丝悲怨,却听得人心中一阵凄凉。
“以皇后身份安葬,一切事宜,交由太子亲自打理。”大夏皇帝面色无常,看着倒在地上面带笑意的女子,那双手缓缓紧握,大步跨出凤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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