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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因为什么都没发现,我也只能搪塞了一句,虽然刚才那个感觉很强烈。
到了心理医生这里,厉皓廷被禁止陪同,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有些慌张,莫名的觉得害怕。但我没有表现出来,还是硬着头皮的进去了。这个诊疗室里的布局很简单,颜色是暖色调的,还算舒心。
第一次的治疗进行了将近四个小时,我并没有觉得有太多的用处,只是我的戒备心慢慢放了下来,到后来没有那么抵触了。直到我走出诊室,才知道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之久。
厉皓廷被叫了进去,我想,应该是谈论我的情况,所以我也只能坐在门口等他。这个心理咨询室在二楼,有一大片落地窗,风景算是很不错。助理给我递了一杯水,我拿着水杯就站到了落地窗前。
就在我的目光随意飘散之时,突然又有了和刚才一样的感觉,我浑身一怔,看到街角有个特别瞩目的人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和一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刚才那一下,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害怕,心里瞬间就蔓延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我想要去看个究竟,只一眨眼的瞬间,那个人又没了踪影,我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秦若。”
厉皓廷的声音陡然传来,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一个不稳,水杯就摔在了地上。厉皓廷大抵是吓到了,他几步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抽回自己的手,笑着说道,“没有,我刚才在发呆,有些吓到了,没事。”
厉皓廷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说,“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刚才那个街角,依旧没有任何人站在那里。
厉皓廷果然没有食言,过了两天,他就把所有的资料全都交给了我。只是,虽然资料上很详细,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我想,以唐礼丰和罗恩康这样的人,一定特别注意个人信息的外泄,能让人查到的信息必然是做过筛选的。
这几天,我特意关注了一下关于唐扬的消息,媒体一直在传言,说唐子欣要接任唐扬集团总裁的位置,因此,唐扬的股价一路飙升,还拿下几个海城的重点投资项目。虽然我对唐子欣不是很了解,但据我所知,她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去运营这么大的一家集团公司,我总觉得,一定是罗靳衍在背后帮她。
我没有按耐住,瞒着厉皓廷给占南打了电话,约在了外面的咖啡厅见面,我知道厉皓廷今天公司有事,所以等他出门后,我也就离开了家里。
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二十分钟,但占南早就已经到了,他站在门口抽烟,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见我来之后,占南掐灭了手上的香烟,颇为恭敬的和我打了个招呼。
“走吧进去吧。”
我们两个找了个包厢,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引人耳目,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占南问道,“秦小姐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自从陆莫笙走后,占南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我知道,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被判陆莫笙,只有占南不会,他是陆莫笙最信任的人,我不需要知道理由,自然陆莫笙相信他,我自然也应该信任他。
我犹豫了许久,开口说道,“你知道,罗靳衍回海城的事情吗?”
占南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他却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因此,我也肯定了我这个想法,看来那天我看到的,确实是罗靳衍。
“占南,我不信你没有调查过,陆莫笙的死到底是偶然还是罗靳衍早有预谋。”
占南沉默了很久,回答说,“秦小姐,陆先生交代过,不管和罗靳衍之间有任何的过节,都不允许追究。”
我心里紧缩了一下,愕然的问道,“所以,他早就知道,罗靳衍要对他下手,也知道他和唐子欣的阴谋?”
占南没有否认。
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我还记得,那天是我劝陆莫笙去见罗靳衍最后一面,如果没有我这一句多嘴,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天的事情了。
“秦小姐。”
我阻止了占南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他对陆莫笙的话从不敢违抗,但我不这么认为,既然罗靳衍不仁,这笔账,我必须要讨回来。
“我要所有关于盛天实业的资料,账目和投资项目书,你明天给我送来。还有,给我找一个贴身助理,什么样的标准,你清楚。”
说完这句话,我就离开了,我已经有了盘算,我知道,我不可能一枪毙了罗靳衍,我能做的,只是让他觉得恶心,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钱财,唐扬集团再大,也经不住我没有退路的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许久没有喝酒了,自从上次和厉皓廷大吵一架之后,我就尽力的控制,但今天我还是没有忍住,大抵是因为太烦躁了,如果不喝酒,我总觉得安静不下来。
我端着酒杯靠在窗前,兀自的发着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海中很混乱,我也不知道今天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对的,自从认识陆莫笙之后,我发现自己冲动了很多,许多事情都会轻易的牵扯我的情绪。
我听到厉皓廷的脚步声,立刻收敛了情绪,转身望着他,淡淡的说道,“你回来了。”
厉皓廷的目光停留在我手中的酒杯,他皱着眉显得有些不悦。我走到沙发旁,放下酒杯,说,“皓廷,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厉皓廷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沉默了良久,走到了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
“秦若,你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你想做的事,一样可以和我商量,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只要你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如果由厉皓廷来办,一定比我更顺利,一来,他的经商头脑不在陆莫笙之下,二来,厉老爷子在海城的势力比唐扬还要稳固,如今,外面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厉老爷子会把家业传给厉皓廷,所以,只要他愿意帮这个忙,要给唐扬制造一些难题,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但我不愿这么做,我不想把厉皓廷牵扯进去,这是陆莫笙和罗靳衍之间的事端,而且,现在事情的原委我也没有弄清楚,厉皓廷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该这么自私。最重要的一点,我也希望能为陆莫笙做些什么,这件事,我不想假手于人。
我的心思瞒不过厉皓廷,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我也没有准备瞒他,我在这里等他,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
“皓廷,我想去盛天实业,这件事,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厉皓廷脸上是抹不去的担心,他转而环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近了他,我没有拒绝,顺从的贴在厉皓廷的胸前,仰头望着他。
我亏欠厉皓廷太多了,最对不起他的,就是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感情,就算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的心里还是忘不了陆莫笙。
“秦若。”厉皓廷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的所有担心。我犹豫了一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了厉皓廷的肩膀上。
我小声的说道,“厉皓廷,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对我的包容。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再折腾自己,也不会做太过激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否则,我这辈子都会不安稳。”
厉皓廷收紧了手臂将我抱得更紧,他低哑着嗓音说,“好,但你要答应我,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如果遇到问题,也要及时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逞强。”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了厉皓廷的支持,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总觉得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至少有他在身后。
厉皓廷知道了我要去盛天实业的消息后,居然给我推荐了一个人,我实在有些讶异。只是厉皓廷说的有理有据,让我也觉得,似乎于菲菲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于菲菲在英国留学过,双专业,对国际金融也有一定的了解,厉皓廷告诉我,于菲菲家里也是经商的,所以她不仅有专业知识,更有实战经验。
我始终不明白,以于菲菲的条件,为什么会去维多利亚当小姐。但既然厉皓廷像我推荐了于菲菲,况且,除了她之外,我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我自然应了下来,让厉皓廷打了电话给于菲菲,第二天来和我见一面。
于菲菲来的时候,不是空手而来,我不知道厉皓廷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带来了唐扬近十年来投资的项目,公司的发展历程和如今经营范围内的各个收益项目。这些资料,并非网上能查到的一些数据,甚至有些账目,细致到每个月的支出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