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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大哥,他死了——”
蔺斐支吾了半天,才道,他满脸悲愤,却又低着头,不敢看凤栖梧的眼神。
“死了?”凤栖梧心头一痛,几乎是天旋地转。
她马上又道:“怎么会?半个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可能死!你听谁说的!”
蔺斐知道凤栖梧和欧武臣的感情好,他与欧武臣也是早就相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伤心了好一阵。
“现在整个修炼界都传遍了,武极门的人看完帝都争霸赛回归宗门的时候,路上被魔教教主血魄偷袭,门人死伤无数,就连门主也受了重伤,现在还没有出关,那死伤的门人之中,便有武臣大哥。”
“不可能!”凤栖梧低呼一声,转身便往山门而去。
“姐,你去哪里——”蔺斐追来,却看见凤栖梧已经跑到了山门之下。
凤栖梧的心彻底地慌了。
欧武臣死了……
欧武臣死了……
难道,阳顶宫赵家庄诸葛世家的人都死了,终于轮到欧武臣了吗?
他怎么可能会死?
他怎么可能死!
凤栖梧不相信,但心头的慌乱却是从未有过的,花脸猫追了上来,载着凤栖梧腾空而去,以它的最快速度载着凤栖梧往武极门的地盘飞去。
孔雀看着那如无头苍蝇似的凤栖梧,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还未出凤鸣山多久,凤栖梧便看见前面一个人来了。
那人一身白衣,正是白莲花,他独身一人,似乎正往凤鸣山赶来,看见那匆忙而去的凤栖梧,心中一动,忙将她叫住了。
看见白莲花来,凤栖梧自然也是拥了上去,拽住他的衣袖,紧张地问:“真的吗?”
白莲花看着她那焦急的容颜,心中一沉,沉默了半晌,还是低声道:“他身受重伤,回山一日,没能看到你最后一眼,现在、已经埋了——”
凤栖梧几乎是眼前一黑,什么话也没说,跳上了花脸猫的背,叫它全速往武极门赶去。
“栖梧,等等我——”白莲花也焦急地追了上去,但凤栖梧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甚至连停都未曾停一下。
看着那决绝的背影,白莲花的心若万剑对穿。
若是自己死了,她是否也会有这般焦急的神情?
凤栖梧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但尽管她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
花脸猫的速度对于现在焦急的凤栖梧来说,已经远远不够,最后还是孔雀将她和白莲花带着去了武极门。
武极门之中,一片死寂,整片山都是阴沉沉的,那天空被乌云密布着,似乎随时都会灭顶而来。
门人看见一男一女乘着一个巨大的孔雀,直接便撕裂了护山大阵落在山门之下,武极门震惊。
现在雄霸闭关还未出来,门中高手死伤不少,若是魔教趁机前来偷袭,焉有阻挡之力?
那孔雀落下,一男一女跳了下来,那女子生得一张绝美的脸,却带着死一般的伤痛。
“何人!”
凤栖梧道:“我要见欧武臣。”
“欧武臣?”那守门高手沉吟了一番,半天才想起了这名字,道:“你来晚了,武臣师弟已下葬。”
下葬!
听到这两个字,凤栖梧那娇弱的身躯似乎又是颤抖了一番,白莲花忙将她扶住,温声道:“走吧,别看了。”
凤栖梧却是决绝地上前,强忍着眼中的湿意,道:“他埋在哪里?”
那守门高手犹豫了一下,但看眼前这女子眼中的泪光不像作假,他问道:“你乃何人?”
“欧武臣,是我夫君。”
身后的白莲花听到这句话,眼波似乎是闪动了一番,但心中已经天塌地陷。
她最终,选择的是他吗?
守门高手最终还是放行了,凤栖梧全速赶往后山的武极门坟场。
那里终年阴森无比,为浓雾所笼罩,一片萧条。
凤栖梧看着那新添的十几座坟墓,脚步微颤地走在其中,就怕在那其中一块新墓碑之上,看到那三个既想看到,却又害怕在此时看到的字。
那三个字没有看到,却看见一个白衣的男子默默地站在一座新坟前面,正低头烧纸,凤栖梧听见他口中还在道:“小弟,你安心地去吧,爹娘,我会好生奉养的——”
看见那人,凤栖梧的脚步凝住了。
那人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看见是凤栖梧,楞了一番,“栖梧妹妹——”
不正是欧武臣的哥哥欧文臣吗?
见到欧文臣,凤栖梧呆了半天,才僵硬地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到了他面前那新立的墓碑之上,在那一串字之中,寻到了那三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
心,似乎被那三个刀笔锋利的字给撕裂。
他真的死了。
凤栖梧就这般站在那坟前,看着那三字发呆。
这场面似乎静止了,凤栖梧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只剩那冰冷的三个大字。
那沉默不语,却总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那从来只会爱却不会说的男人,就这么,成了这墓碑之上冰冷的三个字?
不会的!不会的!
现在凤栖梧依旧是不信!
他怎么可能会死!
白莲花站在她身后,他微微上前几步,将凤栖梧搂入怀中,“好了栖梧,我们走吧。”
就算再如何看,那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凤栖梧的头发衣服都被雾水所沁湿了,浑身都是一片冰冷,正如她此时的心。
欧文臣眼圈红红的,接到武极门的通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开玩笑,可是见到这冰冷的墓碑之时,一切都变得如此残酷。
他知道凤栖梧和欧武臣感情好,上前来拍拍凤栖梧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栖梧,人死不能复生,不必伤心。”
凤栖梧依旧是沉默着,没说半句话。
直站了半天,欧文臣走了,那一堆纸钱被焚烧成了一堆灰,灰烬又被风吹散,坟前只剩下一堆漆黑。
花脸猫围着那墓碑转着,时不时地用爪子刨一刨那墓碑,似乎不相信这么个活生生的人,便这般永远地睡在这里面了。
孔雀远远地蹲着,看着此地一片墓碑,叹息了一声。
脆弱的人类啊!
白莲花也是一直站在凤栖梧的身边,此时轻轻地搂着她,但身侧之人却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一片冰凉,任他如何努力,终究还是给不了她任何温暖。
“栖梧,别这样,好不好?”
她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不言不语,甚至是一动不动,就看着那墓碑之上的字发呆。
若是她哭一场,闹一场,他倒是还放心了,她这模样,让他揪心。
站了许久的凤栖梧突然身子一动,轻轻地拂开了白莲花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脚步坚定地走向了那新起的坟堆。
“栖梧,你要干什么。”
凤栖梧什么也没说,走向了墓碑,全身的真气全部汇聚到了掌间,一掌击出,石崩瓦解,那坟堆直接被推平了。
她这突然的失控行为将白莲花吓住了,他上前,还未说话,便看见凤栖梧冷冷地回头,几乎是嘶吼出口:“滚开!”
他顿住了脚步,看着那突然泪流满面的凤栖梧,心疼得窒息。
几点热泪飞溅到了他的手中,从温热到冰冷。
凤栖梧,竟然哭了……
与她相识这么久了,他从未看见她哭过。
她竟然哭了,为欧武臣而哭!
白莲花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地站在凤栖梧的身后,愣愣地看着她疯狂地扒着那新土,心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花脸猫也帮着凤栖梧刨土,直到将欧武臣的棺木挖出为止。
凤栖梧用那满手泥土的手拍开了棺木,飞快地开了棺。
终于看见了欧武臣的尸身。
他确实是死了,真真实实地死了。
那一张俊朗的脸庞已经毫无血色,就如凤栖梧梦中所看到的一般,正在慢慢地腐烂,心脏附近一处致命的伤口触目惊心,衣服已经换成了新的,但依旧有点点已经成黑色的血迹。
凤栖梧抱着他的尸体,指尖触到的只剩下毫无温度的死寂,带着泥土的指划过那依旧英挺的眉峰,紧闭的眼,白色的唇,再也感受不到来自他的呼吸和心跳。
她实在不能接受,这世上,从此再也没有欧武臣此人!
“武臣——”她低低地唤了一声,那声音已经早没有她平日的沉稳,而变得颤抖而绝望。
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他就这般躺着,像是在做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梦,那梦中没有了凤栖梧,他似乎是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她终于相信,他真的已经死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抱着他,将唇埋进他的发间,闻到的却只有一股即将腐烂的气息,她啜泣着,任由泪水一颗一颗地湿透了他的发。
那小声地啜泣,最终成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她抱着欧武臣死去多时的尸身,哭得如此惨烈,如此绝望。
纵然是再强的人,也会在一个特殊的时间,暴露出软弱的一面。
凤栖梧从不知道,那从来只会沉默的欧武臣竟然在她的心中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直到失去了,才突然知道了疼,疼得撕心裂肺,甚至不愿呼吸。
白莲花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为他哭泣,心被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心中似乎有个人在说着话。
颜如壁,看到了吗,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哪怕他已经死了,你也永远争不过他了,你已经彻底输了!这一场赌,你一败涂地,输光了一切!
不!
颜如壁摇摇头。
我没有输!至少我还活着,我还在她的身边,只要还在她的身边,她迟早会看到我的好!这场赌,远远没有结束!
孔雀也从未看到凤栖梧哭得如此伤心,他也不禁动容了。
凤栖梧的哭声渐渐小的,但泪水却从未停止过,她吻吻那逐渐腐烂的唇,为欧武臣整整衣衫,将他轻轻地放回了棺木之中,轻轻地盖上棺材,似乎是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他一般。
最终,她将那坟土,一点一点地重新堆回去。
白莲花上前,还未说话,便见眼前五彩光亮一闪,孔雀已经落在了那墓碑之上,看着那低头默默哭泣的凤栖梧。
他斜眼一瞧,也不忍摆出什么高姿态了,道:“你为何不尝试救活他。”
凤栖梧抽噎着,哽咽道:“有用吗?”
她的言灵术和医术就算是再强大,也不可能救活一个死去的生命!
“你能活,他为何不能?”
听到这话,刨土的凤栖梧抬起了头,眼中一阵耀眼的光彩闪过,突地扑向了孔雀,像抓住一个救星似的!
“你一定有办法救活他的,对不对?你是修行几百年的兽神,你一定有办法的!”
按说孔雀的实力早已经达到了飞升之境,只是因为要等花脸猫他一直压制实力,他早已经算是神一般的存在了,他定然有办法。
白莲花也是心头一动,静静地听着。
为何说,你能活?
难道凤栖梧也曾经死过吗?
孔雀很嫌弃地推开了凤栖梧,还用翅膀拍拍那被凤栖梧满手泥土弄脏的翎毛,道:“他的灵魂还为完全褪去,我只能帮他聚魂,你要找打一个与他灵魂契合的人,将那人弄死,趁他声息未绝身躯未凉之前,将欧武臣的魂魄引入其中,让他借尸还魂。”
白莲花一惊,世上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凤栖梧听完这个消息,眼中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焰。
只要能救活他,什么办法她都愿意一试!
白莲花不知道凤栖梧和孔雀要用什么方法将欧武臣救活,只是从那天之后,凤栖梧便消失了,孔雀也消失了,就连花脸猫也不见了,他们似乎去了一个他永生也寻不到的地方。
白莲花慌了,四处寻着凤栖梧的身影,凤鸣宗,锦州城,甚至是西凉京城她都去寻了,所有她呆过的地方,都不见她的身影,凤栖梧这人销声匿迹,就连蔺斐和凤苍穹袂阙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天大地大,她若是躲着自己,他要去何处寻呢?
可纵然寻不到半丝踪迹,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去找,一月,一年,十年,就算是百年,他相信自己终究会找到她!
就在白莲花心急如焚,处于绝望之中的时候,一个人找上了门来。
“你来干什么?”白莲花看着眼前那人,冷冷地问道。
一年了,凤栖梧消失一年了,一年的寻找,一年的绝望,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那高洁无双的白莲花似乎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个胡渣满面,生不如死的缥缈峰掌门人颜如壁。
眼前这人,一身妖异的大红血袍,就连那眉毛嘴唇都是红一般的红色,甚至连头发都是红色的,正是那魔教教主血魄。
“你便是这般与你师傅说话的吗,徒弟!”
白莲花冷冷一笑,如今的他已经完全没了一年前的意气风发,道:“当初若不是你杀了欧武臣,她为何又会离开——”
“哈哈!”血魄张狂大笑:“若是为师没有记错,当初可是你求为师下手杀了那欧武臣,这后果你自然也应该想到!”
白莲花自嘲地一笑。
在他年少之时,便被血魄悄悄地收为弟子,他说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内心有些旁人看不见的阴暗面,这样的人,有成为大魔的潜质。
为了活下去,颜如壁成了血魄唯一的弟子,随着他修行魔功,如今才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才有了扳倒王月的本事。
最终为自己赌来了一片前途光明,但却输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见颜如壁这生不如死的模样,血魄大笑:“你如今乃是缥缈峰的主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执迷于她一人,早日成魔,你才能体会成魔的欢乐!忘情忘爱,才能真正地得道升天!”
“呵呵,没了她,我如何快乐——”颜如壁看着缥缈峰的远山,和那迷雾之中的宫阙。
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当初拜血魄为师简直就是个错,如今魔功已经大成,另一个魔化的自己似乎在自己的身体之中随时要破茧而出。
现在的他,心中的阴暗面被无限制的放大,绝望和伤痛折磨着他的心,他再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变得嗜杀而冰冷。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杀光阳顶宫赵家庄的人,也可以眼也不眨地让诸葛家族横尸数百,更是毫无愧疚地让血魄杀了欧武臣,以得到凤栖梧。
他甚至怕自己有一天,甚至可以毫无负担地向凤栖梧下手!
血魄的话从身后传来:“天下女人便都是这般薄幸,女人只能是玩物,若是你愿意,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他的话带着煽动性的魅惑,似乎是在诱惑着颜如壁内心深处那逐渐苏醒的魔性。
“你要记住,这是因为她的薄幸她的无情,害得你如此,她才是罪魁祸首,你枉自为她伤心担忧,她却视你如无物,你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别说了!”那以往温润的颜如壁,突地爆喝道,双眸是异常的赤红。
而血魄的话却从未停止:“她不过只是一个美人而已,这天下最不缺的便就是美人,你若是愿意,这天下的女人都会臣服在你的脚下,等你的垂青,她也会是那其中一个!”
“成魔吧,成了魔,你便就是无敌的存在,这天下,还包括她,都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血魄还在煽动着,他知道颜如壁早已经到了成魔的边缘,只要稍加点化,他终究成就一代大魔之身!等他成了魔,便就是炉鼎成功之时,他便可以吸收他的魔力为自己所用!
呲——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血魄面色一阵痉挛,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见一双纯白妖异的手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而眼前,是颜如壁那狰狞的脸,一双红眸妖异无比。
“你,竟然敢——”他厉声张口,口中溢出除了微弱的呼吸,还有大口的鲜血。
颜如壁满脸狰狞,不复以往的温润如玉,冷冷道:“若是你死了,无人再知道真相,所以,你必须死,师傅——”
他一爪捏碎了血魄的心脏,血魄的身躯倒入了尘埃之中,他残留的力量完全被他回收。
血魄的身躯慢慢地化成了灰烬,在缥缈峰的山风之中消失不见。
白莲花合眸,吸收着属于血魄的力量,带他再睁开眼,那一双瞳仁越发的血红了,甚至连头发也从如墨的黑色,变成了妖艳的血色!
他开始彻底地成魔了!
“掌门人——”一个缥缈峰弟子飞速地跑了上来,似乎是有要紧事情要禀报,甚至忘记了掌门人正在会客。
但到了这山顶,却只见一个红发的男人迎风而立,那血色的头发随风飘舞,说出的妖冶诡异。
那男人回转身,那弟子便吓了一跳,那人的双眸竟然是透着野性和肃杀的猩红。
“掌门人!”那明明就是颜如壁啊!
那门人惊呼一声,但马上便被一双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手给掐住了脖子,眼前是颜如壁那冷得没有点人气的脸:“什么事情?”
“咳咳,凤小姐出现在锦州——”
咔!
颜如壁一爪便扭断了那门人的脖子,那柔软的身子无力地倒下,坠入了悬崖之下,颜如壁那呈一片血色的眸子之中,显出了点点喜色,那红色也似乎是在慢慢地退却,甚至连头发也在变成正常的黑色。
消失了一年多的凤栖梧终于出现了,出现在锦州的即墨府之中,也就是她现在的婆家,也就是袂阙的家。
这一年的时间里,全世界都在找她,自然也是包括她的丈夫袂阙。
看见凤栖梧出现,袂阙几乎是喜极而泣,上前便一把抱住了她:“栖梧,你去了何处!为何这一年都未曾现身!”
传言,因为欧武臣的死,凤栖梧悲痛欲绝,已经殉情而去,但是袂阙不相信,她绝对不是这般的人,就算她是真的爱着欧武臣,她也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看着眼前的人,眉眼之间多了疲惫,那身子似乎更单薄了,花脸猫和孔雀都跟在她的身边。
“我没事。”看到袂阙,凤栖梧淡淡地一笑,掩不住她眼角的疲惫和风霜。
袂阙扶着她坐下了,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柔声道:“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太悲伤——”
知道凤栖梧爱着另外一个男人,袂阙的心虽然痛,但他已经早做好了准备了,此时反而是豁达了,不管如何,只要她开心就好。
凤栖梧笑着,那有些苍白的唇瓣毫无生气可言,“夫君,我有事与你说,你不要生气可好?”
袂阙摇头:“我怎么可能生气。”
凤栖梧遣走了所有下人,此间只剩下他们二人,袂阙正疑惑,便见凤栖梧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看见那人,袂阙的眼神惊奇得堪比见鬼。
“欧兄弟,你不是死了吗?”
凤栖梧那身边之人,正是欧武臣,完全的一模一样!
袂阙大惊失色,凤栖梧却是温声对他道:“他又活了。”
袂阙依旧是不相信,惊悚地看着欧武臣:“这、这是怎么回事?”
凤栖梧淡淡一笑,道:“你只需知道,他还活着就行。”
她幸福地看着身侧的男人,他依旧是一言不发,冷冷清清,似乎从来不会说话一般,就如以往他们相处之时一般,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他的双眸不在有当初的慧色,只剩下一片初生的混沌,因为他是凤栖梧的武体!
藏武大典能修炼出武体战斗,凤栖梧为了欧武臣,在那灵魂空间之中,强行又修炼了一个新的武体出来,在孔雀的帮助之下,将欧武臣的灵魂注入,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武体而已,只是特殊一点的武体,他有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思想。
等凤栖梧的实力再进一步,他定然能早日成为真正的人,但至少,现在的他活了。
只是,他什么都忘记了,现在站在凤栖梧眼前的,只是个拥有欧武臣灵魂的陌生人而已。
他迷茫地看看凤栖梧,现在他只认识她、花脸猫和孔雀。
“栖梧,”他唤了一声。
凤栖梧点点头,示意他没有喊错,欧武臣才放心地闭上了嘴,默默地站在一边。
现在他除了身为武体的战斗本能外,完全就是个初生婴儿的智商,教他喊凤栖梧的名字,凤栖梧都是努力了许久才成功。
凤栖梧指指袂阙,道:“武臣,他是我的夫君。”
“夫君?”欧武臣迷茫地蹙眉,口中轻声道,他完全不懂这夫君是什么东西。
凤栖梧又解释道:“你也是我的夫君。”
她知道现在的欧武臣什么都不懂,她只想要他知道,他是她的夫君便行了。
袂阙听到凤栖梧的话,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眸中的光彩一沉,但还是接受了。
当初成婚之前,他便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只要她高兴便可……
凤栖梧看向了袂阙,眼中似乎有着征询,毕竟,袂阙才是她正式的夫君。
却见袂阙一笑,道:“欧兄弟,你可要唤我一声大哥了。”
“大哥?”欧武臣又是蹙眉,眼中唯有迷茫。
凤栖梧笑笑,握住了欧武臣的手,将他扶着坐在了一边上,温声道:“你是我爱的男人,知道吗?”
欧武臣还是满脸的迷茫,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栖梧——”温软之中带着伤痛的声音从外传来,凤栖梧转目看去,见那满脸憔悴的颜如壁站在门口。
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了,他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但还是不禁问道:“我和他,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对吗?”
凤栖梧几乎是没有犹豫,便答道:“对。”
他又问:“那我呢?”
凤栖梧别过脸去,心中微痛,却还是狠心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白莲花笑着,两行泪从眼角滑落而出,那墨色的发丝慢慢地又恢复妖异的血色,带泪的双眸也逐渐赤红。
“呵呵,凤栖梧,你在逼我成魔吗?那我便成魔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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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运动会,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