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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的教导一直响在金晓明的耳边,虽说大伯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但金晓明是不会忘记他的,此时此地,金晓明暗暗告诉自己,今后,绝对不能让大伯失望!
长乐县公墓没有别人,微风阵阵,金晓明与金志城面对面坐在一起,小声地聊着。
“晓明,最近这几年,你一直在哪?是在青牛镇吗?却没见你来城里找我们呢!”金志城说。
“别说了!”金晓明拍了拍自己的头,暗暗皱了皱眉,对金志城说,“我自己还迷糊呢,这两年不知什么原因,我就像是活在梦境里一样,所有一切的经历,就好像有人在牵引着我走似的,完全不由我自己控制!”
金志城好奇地盯着金晓明,见他皱着眉头,也不便继续问下去,便简单地问他最近的打算。
金晓明说:“具体什么打算我还真没想好,可能接下来会有一些异想不到的事要发生,但我已经作好了准备!接下来我会去玉松河一座古村里去生活,在那里,会有一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与我合作,说是开发古村,但我隐隐地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金志城点点头,他知道,面前的金晓明已经不是昔时的那个堂哥了!
金晓明心里清楚,当初大伯来城里谋生,靠的仅是他那微薄的一点退休工资来养活金城城和金志兰,他自己绝对的节省,按他的话说,自己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大伯是个好人,处处为孩子们着想,可谁想到就因为两个孩子间的争斗,却让他送了一条命?
“志城,说心里话,你现在恨我吗?如果不是当初我,大伯可能现在还在!”金晓明有点伤心地问。
“恨?”金志城微微一笑,反过来问金晓明,“当初你是为了我才那样做的,我怎么可能恨你?要恨,就只能恨那个王家的人!他们太欺侮人了!”
金晓明眉毛一跳,有点动容地对金志城说:“老弟,等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兄弟两个今后就住一起!我在青牛镇上有一些事业,而且做得还相当不错!今后老弟的一切做哥的全包了,比你在这里开出租要强多了!只是目前,在我还没有处理好一切的时候,你暂时就在城里呆一些时间吧!”顿了顿,金晓明问金志城,“对了,这些年你聊了开出租外,还做了些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金志城抬头看了看天边,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那一年,金志城的爹被王家的打手打成重伤后,金志城和金志兰兄妹俩在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为了治好爹的病,他们都各自出去打工,想赚钱来付昂贵的医疗费,而兄妹两的个性也因此而改变了不少!金志城几乎每天都不大喜欢与人打招道,也不爱说话,因此,他没少受别人的欺侮。
有一次,他为了保护妹妹不受别的孩子的欺侮,直接跑到工厂去打工,可是工厂说他年纪太少,没要他,最好逼得没办法,就在一家地下作坊帮人家做苦力,就为了赚一点工资让妹妹过得好一些!
那些时间,金志城常常起早摸黑,尽管所得的回报少得可怜,但只要管吃管住,能养活他与妹妹,让妹妹免受别的孩子欺侮,他就认了!值到金志城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志兰也慢慢大了,后来志兰去了外地公司上班,一去就是几年没有音讯,金志城就离开了黑作坊,学了驾驶技术,给出租车公司当起了司机。
总之,金志城的故事平淡无奇,大部份都是在受苦受难中度过。金晓明听在耳中,感触良多。
“晓明哥,我现在觉得开出租车比较稳定,收入也比较可观,我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了,就算志兰回来,我们兄妹俩也能过上好日子了!”金志城说,眼睛静静地看着远方。
“你辛苦了!”金晓明轻轻地把手按在金志城的肩上说。
“时候不早了,我得去交班了!”金志城看了看金晓明,说,“我们出租车公司是有规定的,必须按时交结班呢!”
“那你去吧!我还在这里呆一会儿,与大伯说说话解解闷儿!”金晓明说,“平时大伯最疼我了,我真的有点舍不得!”
金志城点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临走时还吩咐金晓明:“这里坐车很不方便,你别弄太晚了!”
金晓明看着金志城离去的背影之后,他站在大伯的墓碑面前,默默地在心里缅怀了好久。他感谢大伯在金晓明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他,给了他许多家庭的温暖!如今大伯已去,他还没来得及报恩,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站在墓碑前缅怀了好久,金晓明才依依不舍地从墓地往山下走来。
出了公墓区,金晓明眼睛四处望了望,这里果然像金志城所说的那样,地处荒僻,根本没有人烟,要想搭车,那是多么的不容易!
金晓明正准备走路回去的时候,这时从远处的马路上,急急地开过来一辆小汽车。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来。男的穿着不俗,西装笔挺,女的长裙飘飘,从老远看就知道是一个美女。
金晓明想,看来又是一对来祭拜老人的男女,不如等一下他们祭拜完了,坐他们的车子回去。
金晓明这样想着,便安心地站在不远处耐心地等候。
一男一女走近了金晓明,眼睛都不由自主地朝金晓明看了看,没有说话,男的手拿一束鲜花,拘着女子的手,嘴时柔声地说:“走,韵儿,咱们上去吧!”
叫韵儿的女子轻轻地点点头,从男子手里接过那束花,轻迈莲步,往山上走来。
金晓明只匆匆地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一男一女十分不协调,男的长相普通,而女的却是国色天香!他们两个在一起,实在有些奇怪!
只不过从穿着打扮看来,都是些有钱的人家!
金晓明刚想上前说两句,嘴里还没说出来,却被那个男的回过头来十分厌恶地说了句顶了回来:“哪里来的乡巴佬?走开些,别妨碍老子!”
金晓明心里一怔,这被人称作乡巴佬他倒还真的是第一次!
“他娘的,乡你个娘个头!”金晓明怒不可遏,真想冲到那男的面前,给他教训一下,但想想都是陌生人,犯不着动气。于是摇了摇头,看来是搭不了顺风车了,只好自己一个人走路回去。